合所以协议离婚,并写明女方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要,结尾处是俞团团的签名,很清晰,很正式,甚至还在姓名处印下了一枚红色的指印。
胸腔一阵猛地紧缩,风云烈几欲窒息,眼前几乎一黑。
“余生请多多关照。”
同样的签名,同样的指印,那时,女孩含泪强笑着,递上那张婚前约定
其实,他那时就该明白,那样一个勉强的开始,本来就不应该,可他却步步紧逼,生生强求,最终种下如此绝望的恶果
满心悲怨痛愤,如玉琢般的精致手指,不知觉地痉挛,攥紧,内力愤然倾吐,掌心里的那份协议书顿时碎成粉末,簌簌落了满地
无论山庄里发生多大的动静,西园的小佛堂里始终平和宁静,青铜莲花鼎炉中檀香袅袅,供桌上灯烛长明。
云竹心捻着佛珠的手指停顿下来,抬眸看向莲花宝座上手持净瓶的观音菩萨,虔诚恭敬地微微颔首,默念了一句佛偈,这才转身,缓步走出佛堂。
还未走近主宅,远远便看到蔺傲与初墨玦自主宅中走出,相继离开。
云竹心微微蹙了蹙眉,却没多想,走进主宅时却忽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迎过来的祁伯。
“少爷在家里?”她问。
祁伯连忙点了点头“是,少爷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
云竹心微蹙了眉心,隐隐感到不对劲,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祁伯神色复杂起来,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少爷这会儿好像在卧室里,夫人不如亲自找他谈谈?”
云竹心看着祁伯复杂的神色,明显感觉到有事发生,于是不再多言,径直去了楼上。
轻轻敲了敲儿子卧室的门,里面却无人应声,云竹心眉心微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几步,便一眼看到儿子颀长的身影默默伫立在窗前,对她的走进似乎一无所觉,而他脚边的地板上,满地细碎的纸屑。
云竹心目光落在碎纸屑上,眉心蹙得更紧。
“发生什么事了?”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风云烈闻声转过身来,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他原本有些涣散的眸光忽然一凝,似想到了什么,心头只觉狠狠一缩。
云竹心眼看着儿子忽然面色大变,心中不由也是莫名一颤,连忙问道“烈儿你怎么了?”
风云烈直直地盯着她那双天生清冷的冰眸,只觉心中似卷进漫天冰雪,冷得他禁不住地浑身发颤。
“妈,珠儿当年落水失踪是你做的吧?”
这话一问出,云竹心平静的容颜顿时色变“你胡说什么?!”
“我一直就感觉到你还隐瞒了一些事,可是没想到”风云烈脸色苍白,嗓音发颤,一时竟说不下去。
云竹心很快镇定下来,绝美的容色上已无迹可寻,她淡淡问道“你又知道了些什么?”
风云烈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却觉得那么冰冷又陌生。
“怪不得你那么反感团团,怪不得你一直容不下她,妈”他眸光中渐渐透出悲凉,“原来你一直清楚知道,她就是珠儿”
云竹心冰冷的眸光猛地晃了晃,她立刻垂下眼帘,遮掩去眸底惊涛骇浪。
风云烈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掩饰的眸光,身形不由微微一晃,紧紧闭了闭眼,已无法再面对眼前的一切。
“当时年少,不懂世间无数复杂的情感,现在想来”他一贯清透的语声渐渐沉浊,“当年你就恨她入骨,所以你那么想除掉她,当年她的落水失踪,你敢说不是你的故意为之?”
“不是!”云竹心眸光一掀,嘶声反驳,瞪着自己的儿子,眸色又冷又厉。
“当年那的确是一场意外,我带着她在江边散步,谁知没走几步,这丫头就忽然捂住头喊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