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要和莫思量撇清关系,东西就该还给他。”
“没必要。”
云惊澜瞥向他,语气寡淡:“我听说,在城门口,阿闲刺了水笼烟一刀?”
“是。”
云惊澜脸上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她怎么这么福大命大?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不死!”
云天惊闻言,脸色也有些难堪。
“大哥,你没想过要和解吗?咱们这样斗下去,实则两败俱伤。”
“你懂什么!”
云惊澜怒目而视:“要不是她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养伤吗?云天惊,我警告你,时刻给我记清楚你是云家的人!不许你胳膊肘往外拐!”
云天惊狠狠皱眉头:“可她对你,对咱们云家已经足够忍让了!你都用云鹤针伤她了!你还要怎样?”
“云天惊!”
啪!
云惊澜彻底怒了:“她是我的劲敌,除不掉她,我们云家日后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云天惊还是很不服气,怎么可能呢?
“大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云天惊想不通,到底是大哥小题大做,还是水笼烟太厉害呢?
他想和解。
“你给我滚出去!快点!”
云惊澜一眼也不愿意多看他,云天惊在他眼里像极了吃里扒外的。
多看一眼都心累。
云天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开门的瞬间,风雨猛地扑过来,将他面前的衣衫打湿。
“大哥,我想和解。”
云天惊愣在门口,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云惊澜冷眼扫过去,语气冰冷且带着怒气:“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代表云家和水笼烟和解。如果大哥拉不下这个脸的话,没关系……”
云天惊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已经丢过来,正中他的头。
“啊——”
云天惊吃痛,回望大哥,正对上那一双恨铁不成钢的冰冷眼眸。
云天惊扭头逃了。
云惊澜感觉心口更疼了,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人又狠狠踩了一脚。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迷魂药!”
云惊澜心里嫉妒的种子已经疯狂生根发芽,他恨不得现在就除掉水笼烟这个祸害!
天亮时分。
晨曦已到,可乌云密布的天空仍旧见不到一丝光亮。
整个临安城笼罩在诡谲的天气里,让人感到压抑。
皇城内,瞭望台上。
雁飞霜一双灵动的眸子已经哭成小核桃,啜泣之声不绝。
莫思量一脸沉重望着她,说道:“所以,我希望这一世,你能和师妹好好的。在这世上,就算她不信任所有人,但是她一定会对你无条件的信任。”
“我……我今天还说那么多话刺激她,我真后悔!”
雁飞霜说完心头更是悲痛。
莫思量给她说了一夜的故事,她知道,水笼烟是个执念成魔之人。
她前世一刻也未曾忘记家训,忠君报国。
就算莫等闲对她鸟尽弓藏,她也竭力一退再退,尽力在不伤害莫等闲的基础上保全自己。
可那个贪得无厌的君王,却以为她是拿自己没办法,便一步步掠夺得更狠,更绝。
最终,将水笼烟逼到绝境,水笼烟这才造反了。
可即便如此,在水笼烟心里,莫等闲仍旧是一份信仰。
她念旧,便忘不了莫等闲还是个明君之时的好。
与其说水笼烟誓死守护的是君王,不如说水笼烟竭尽全力保护的只是这千秋江山,只是黎民百姓。
倘若不是万不得已,她那样打碎牙齿和血吞的人,哪里会起心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