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盼来新圣登基,却还要戒备着圣人的猜忌,淑儿才不要过这样窝窝囊囊的日子,指不定哪日就大祸临头,累及全家。”
陶定乾觉得她这话也有道理,那苏家之所以被退亲就是因为牵涉进了上次宫变的祸乱中,这皇亲国戚呀也不是那么好高攀的,尤其是庆王府这种背景比较复杂的门庭。
又认真的衡量了一番,他终于下定决心,好言道“那阿耶明日去新市那边向赵三郎提提,只是淑儿你自己可别后悔,阿耶还是希望你可以再审慎着些。”
“阿耶,你放心吧,淑儿自有主意的。”
陶定乾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劝说,安慰她早些歇息,回到房中休息后,第二日天才刚亮就先去了赵家。
赵三郎近来因为替朝廷募捐和去苏家下聘的事本就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陶家家主骤然而至,实在有些诧异。
虽说他对这老家伙并没什么好感,可还是吩咐下人接他入客厅拜茶赐座。
那陶定乾在他面前俨然少了些往日的锐气,变得客客气气的,嘘寒问暖了几句,便直入主题“今日陶某过来呀也不为别的事,我那淑儿元白你也是知道的,她向来爱慕着你,如今既是圣人赐婚,苏家那位又是圣人册封的公主,这门亲事是违逆不了的。”
赵元白觉得他这话甚是可笑,立时将他的话给打断“陶伯父此言差矣,什么叫做违逆不了,这门亲事本就是我自己恳请圣人做主赐婚的,为何要违逆?”
苏景连忙解释道“是是是,我也知道苏家眼下势头正盛,这门亲事对于赵家来说的确是门好姻缘,但三郎啊你如今也是这长安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你看连户部尚书都要对你另眼相看,咱们做男人的嘛总不能只守着位正房的娘子,也该有个三妻四妾,如此才算是活得体面,我呀向来看重三郎的为人,所以有意将淑儿送到府上做房妾室。”
“哦”,赵元白忍不住笑了起来“贵府如今竟困难到如此地步,都要靠着卖女儿来求生了?”
“三郎你这是何话呀,小女对你一片痴心,宁可与你做妾也不愿委身给别人,这份情义你不领受也不该来羞辱她呀”,陶定乾愤愤的瞥了眼他,可想着既然已经答应了女儿,也不能轻易放弃,总还是要耐着性子替她说成这件事情。
赵元白也不想再与他拐弯抹角,直言道“赵某多谢九娘的心意,但这件事情我绝不能答应,哪有正房的娘子还未进门,就想着纳妾的事情了,更何况我赵某也从未想过此事。”
“这有何稀奇的,据我所知令尊还未成亲前,就已经有了你大姨娘,还为三郎你生下了家中长姐”,陶定乾笑道“我看三郎你也太过执拗了些,赵家三房,三郎你可是男嗣中的长者,不谈别的,就延绵子嗣来说,也该早些纳妾。”
“陶伯父为何要将赵某与家父相提并论,这世间人人都有各自的活法,不纳妾室,难道我未来娘子就不能替赵家延绵子嗣了?”
“三郎,你这”
“陶伯父今日来若是因为此事那就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了,不必再提。”
“我”
“阿瞳,送客。”
陶定乾没想到自己姿态都已经卑微到如此境地了,他还是这般目中无人,简直是奇耻大辱,对自己女儿出的主意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