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赵元白故意将霜儿和尹琇支出去,只怕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两个丫头的面讲,所以才生出要吃茶的念头。
只见赵元白那张已经平静下来的俊容上又添了些愁眉不展的神色“这件事情本不该我过来与你的,可五郎这些年一直在外,如今新登大宝,宫里宫外也没人可以托付,我想着阿宁你这刚烈的性子,还是我自己过来比较放心些。”
苏宁儿听他将话得这样沉重,心里突然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直接问道“赵郎君有什么话但无妨,不必顾虑我的感受。”
赵元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希望可以狠下心来不去顾虑你的感受,可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哎,没办法,我向来就是这么心软。”
苏宁儿可没发现他是个软心肠,为了不向北衙阉宦低头,宁可一直做个让人瞧不起的商户,也不愿意去考取功名;为了自己的固执,宁可致整个家业于不顾,也要毁掉与陶家的亲事。
听他出这样的话,苏宁儿打心底里觉得好笑。
好在她有几分隐忍的功底,没有笑出声来,正紧的道“好啦,赵郎君你吧,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也不是当初的苏宁儿了,当初被整个长安城的人笑话我不也熬过来了吗?”
赵元白脸上的肌肉不觉微微的颤了颤,觉得她这话是意有所指,到此刻他都十分懊悔当初自己来府上羞辱她的事情。
可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也怪自己当时一时脑热,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弄得至今他都不清楚这丫头是否还在嫉恨他。
他轻轻的感叹了声,耐人寻味的感叹道“阿宁长大了,你现在虽然比以前蛮横了些,不过看着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思忖了片刻,他也不再犹豫,直言道“昨日五郎,前些日子秦太妃入宫吊唁,在他面前提起了你与庆王的亲事。”
顿了顿,心翼翼的审视了眼苏宁儿,他才敢接着讲道
“秦太妃这次宫变,庆王府遭人诬陷,与阿宁你有脱不聊干系,虽然眼下圣人还了庆王府的清白,但庆王府为了撇清与乱党的关系,恳请圣人汪这门亲。”
听到最后,苏宁儿心里不由得一凛。
虽然她知道秦太妃一直想要退亲,却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理由来退亲,而且是直接到圣人跟前。
扪心自问,她并没有做出过对不起庆王府的事情,当初庆王与秦太妃大闹,自己义无反鼓前去解围,还劝庆王不要忤逆太妃。
那日逃出宫,她也没指着庆王府能够给她带来庇护。
秦太妃铁石心肠的将她和郑国公赶走,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因为此事耿耿于怀。
在那样的处境下,她甚至可以理解秦太妃是为了顾全庆王府的清誉,才忍痛不接纳自己的。
没想到的是,如今为了退亲,她真是什么手段都敢使,如若不是新圣知道那道诏书的内容,如若不是温季清知道卫国公当时也有杀她的动机,秦太妃这番话恐怕真的要为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即便如此,可那些不知情的人自然还是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觉得自己真的是叛逆一党。
当初宫里的真实情况,如今知道详情的死的死,剩下的也就她了,有谁能得清楚。
温季清弑君,他总不至于当着下饶面承认,更不可能出圣人指使卫国公发动的这次宫变。
苏宁儿呆呆的愣在那里许久,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赵元白看着她难受,脸色也变得愈发的凝重“如今市井中都在传言,是卫国公想要独霸朝纲,又觉得先圣太过倚重北衙一党,所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弑君,再挟制一向软弱可欺的庆王为帝,以此来掌控朝局,按秦太妃的法,阿宁你就成了南衙一党的帮凶。”
苏宁儿无力吐槽,仅是怏怏的冷笑了声“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