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儿领着众人进入院中时,苏景与齐氏正在玑宸院里,为周氏喂药。 这几日,苏宁儿忙着寻找苏凝香的下落,也未曾过来瞧她,此时看着她那苍白无力的面容,双眼紧闭着,奄奄一息就快没了气息,好生叫人心疼。 可怜下父母心,这妇人平日里即便再蛮横,可总归是做母亲的。 齐氏一边抹着泪一边将汤药硬灌入她的口中,汤药又从她嘴边流了出来。 苏宁儿拉着苏凝香连忙到周氏跟前,急声道“婶婶,你快醒醒,你睁开眼好生看看,宁儿将阿妹给你带过来了。” 屋子里的人看到苏凝香都激动得眼泪直流。 苏凝香乒在周氏跟前,又是放声大哭,扯着嗓子拼命喊道“阿娘,你这是怎么了,阿娘,香儿回来了,香儿回来看你了。” 一群人簇拥在病床前,只见周氏勉力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中的光泽却很难聚集到一块。 齐氏捏着帕子捂在嘴边,也失声唤道“六娘,你好好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呀。” 周氏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苏凝香的面颊,可她病了这么久,竟连这点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嘴里微弱的呢喃道“香儿,是我的香儿吗?” 苏景眼角不由得渗出几滴晶莹的泪珠,他偷偷的抹了抹眼角,声道“是香儿,夫人,你可要好好的,千万别吓着了孩子。” 周氏那干巴巴的眼眶中也情不自禁的溢出泪来,声音沙哑的唤道“香儿,我的好香儿,你终于回来了。” “阿娘。” 苏凝香哭得撕心裂肺,哽咽着什么话也不出来。 苏宁儿瞟了眼一旁立着的邪月圣女,细声道“好啦,好啦,阿娘,二叔,既然阿妹已经回来了,婶婶的病定会好转过来的,快些去请医师过来再替婶婶看看吧。” 齐氏也欣喜不已的道“对对对,阿香,你留在房里好好陪陪你母亲,我这就去唤人请医师过府。” 罢,她又凝视着邪月圣女,向苏宁儿问道“听阿香是圣女带回来的?” 苏宁儿点零头“的确如此,多亏了圣女。” 对于赵元白,她却是只字未提。 齐氏感激的握住邪月圣女双手,一边向外面走着一边道“多谢圣女替咱们苏家寻回了阿香,快些到外堂里吃茶,今日府上乱糟糟的,怠慢了圣女,圣女莫要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邪月圣女客气的道“也怪发现的晚了些,让二娘受了不少委屈,实在惭愧。” 苏景却是轻叹了声“人回来了就好,不知圣女是如何找到我家阿香的?” 邪月圣女审视着几人,脸色微沉着道“此事一言难尽,牵扯甚广,若是再晚几日恐怕二娘音讯真的就要石沉大海了。” 听她的这样严重,苏宁儿与苏景等人都是一脸错愕。 邪月圣女迟疑着道“来也是巧了,人节那日,赵家郎君带着府上的部曲出城,本是要到蓝田关外做一趟买卖,却遇到了一群鬼鬼祟祟的家伙,自打贵府出事以来,这城中人口拐卖案就闹得沸沸扬扬的,赵郎君也就留了个心眼,跟了那群匪徒一路,才发现竟是牙行的。” “难不成庆王府的蹴球教练与牙行的有往来?”,苏景气愤的道。 “想来是没有的”,邪月圣女回道“我听三郎,庆王府那位先生将二娘卖给了牙行,却被人牙灭了口,那伙贼人抓了不少良家女子正要秘密送往外地的妓馆,三郎抓了那伙贼人,审问后才寻出了二娘的下落,原来二娘竟是被北衙的那位田虞侯藏在了大业坊里。” “田澄?”,苏景讶异道。 邪月圣女应道“不错,此人正是人牙一案在朝中的幕后势力,去年坊间就有传言,田澄指使人刺杀一娘,此次人赃俱获,只怕田虞侯是没有狡辩的可能了。” 早在年节前,婉娘入府来就告知了苏宁儿田澄指使人入苏府劫掠,她当时还有些怀疑,此刻所有的事实都已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乃这家伙谋划的。 苏景听得面红耳赤,紧握着拳头,义愤填膺的道“这狗贼,实在是胆大包了些,竟敢做出这等伤害理的事情。” 邪月圣女连忙宽慰道“三郎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