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问,苏宁儿诧异着,只得浅笑答道“十三叔是奴家长辈,奴家自然是要敬重的。” “哦,可我听说上次他被扣在波斯邸,一娘却是府上头一个准备抛下她不顾的呀。” “啊,那,那”,苏宁儿吞吞吐吐的答道“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 “原来如此”,邪月圣女点了点头,对于酒肆里浪十三再输银钱的事情终究未敢提起。 仔细的想了想,她又说道“上次的事情,一娘莫要怪罪才好,让你家婶婶去赎人其实也是三郎的意思。” 一面说着,她也忍不住侧过头去审视着苏宁儿“比起我们之间的情谊,那一百贯银钱自然算不得什么,可事情总归要有个头,你家十三叔想来是被人算计了,一娘你眼下是长安城炙手可热的人物,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只怕也有不少人等着看一娘的笑话呢。” 苏宁儿听她说出这番肺腑之言,倒也真诚,感激着道“多谢圣女提醒。” “客气了”,邪月圣女笑道“三郎也说,此事应该让你自己做主,浪家叔伯毕竟是苏家人,若你二叔二婶一直不闻不问,即便我们施舍再多的银钱也不济于事,唯有你那二婶服了软将他接回府去才是正理,一娘觉得呢?” 苏宁儿也跟着笑了笑“圣女用心良苦,考虑的极为妥当”,但她却绝口不提赵元白的名字。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邪月圣女答道“这都是三郎为你在盘算,不过我也确实没想到一娘如今如此有本事,轻易的就说服你家婶婶过去赎人,也不愧是让圣人青睐的。” “圣女过奖了”,苏宁儿本对她还有了几分好意,却不曾想她话里话外总是离不开赵元白的身影,实在让人闹心得紧。 所以,也只想着赶紧将她打发了才是。 出了府门,看到自家的马车,邪月圣女便将她拦住,犹豫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她,嘴角随之露出一抹恬淡的笑意“就到这里吧,多谢一娘相送。” 苏宁儿微微的抿住唇角,同她揖了揖身。 目送着邪月圣女上了马车,苏宁儿的内心已是思绪万千 难道她要自己送她出府门,就为了同自己讲这些话? 听起来不痛不痒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带着些疑虑,她缓缓的朝着棠华院那边行去。 一路缓行,刚到棠华院的门口,便遇见了齐氏领着庆春、应儿正等在那处。 苏宁儿一惊,赶紧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忍不住关切道“如此冷的天,阿娘待在外头作甚,还是赶快回屋歇着吧。” 齐氏轻咳了声“不妨事的,那位圣女让宁儿你过去可又说了些什么?” “哦,也没什么”,苏宁儿小心翼翼的搀扶住她“就是提了提上次将十三叔扣在波斯邸的事情,觉得过意不去,说了些抱歉的话。” “就为这件事情?”,齐氏不屑的冷笑了声,摇头叹道“这位圣女可真是奇怪了。” 入了院子,齐氏想着天气寒冷,也正好从前院回来,便顺道先去检查检查苏宁儿房中的暖气。 沁儿刚将房门推开,就觉着一股热腾腾的气流涌了出来。 齐氏满意的点了点头,本还担心着她还会冻着,如此倒是放心了。 婢子们连忙为二人去了外面的袍子,坐到炉火旁,齐氏心里的气闷却又开始窜涌上来,连连摇头道 “元白那孩子只怕是恨我们苏家入骨呀,阿娘劳心费力的盼着你二叔二婶容纳你十三叔入府,如今元白为了嫉恨咱们母女,竟然牵连到你十三叔头上,阿娘本是想着让他入京来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没想到,这可让我如何对得起你故去的阿耶呀。” 她越说越悲凉,苏宁儿听着也心疼,连忙劝慰道“阿娘别再担心了,方才十三叔自己不也说了只是过去帮工的嘛,并未签下卖身契约,赵元白还不至于将十三叔随意使唤,若是他真的敢对十三叔怎样,我们再去找他理论便是。” 齐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谁知道是不是你十三叔为了苏家着想,刻意隐瞒了些什么呢,在自己府上,即便是去铺面上做些杂活,总归没人敢轻贱他,要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