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将惠儿手中请帖交到苏宁儿手上,跌跌撞撞的又向屋子外面奔了出去。
人都已经出了屋子,声音却还悠悠荡荡的响彻着整间房屋
“真是祖辈显了灵,我辈终于要光宗耀祖了。”
苏宁儿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与齐氏相视着笑了笑,脑子里突然间竟有了种周氏才像是自己母亲的错觉。
齐氏那对温润的眸子轻轻眨闪了下,感慨着道“你这二婶,有时心肠也是好的,只要”
说着,她又情不自禁的叹息了声。
苏宁儿自是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母女二人忽然沉默下去,不将有些话说得很透彻,彼此心照不宣。
房中静寂了许久,等着用完了朝食,齐氏又想起了什么,斜倪了眼一旁的庆春,温声道“阿春,你与应儿待会去前院那边要几个手脚灵活的女红过来”,
随后她又定定的看向苏宁儿,轻柔的目光中像是夹杂着些愧意“阿娘本想着亲手为宁儿多做几身衣裳,却没曾想庆王那边会这般神速,怕是来不及了,等纳征过了,想来明年开了春庆王府便要迎娶,宁儿女工的活向来又不肯用功,如今也只能让府里的女红过来帮衬着阿娘了。”
听她温声细语的说着,定眼瞧去,却发现她眼中已蕴藏着泪光。
苏宁儿心中一酸,连忙宽慰道“阿娘不必太过劳神这些琐事的,便让庆春、应儿她们操持着。”
“不可,不可”,齐氏拒绝道“庆王府那般尊贵的地方,宁儿过去了怕是会有诸多不习惯,这些年宁儿一直守在阿娘身边,贴身用的也都是阿娘亲手做的,阿娘”
如此说着,她的语声渐渐哽咽起来,最后竟忍不住哭的梨花带雨似的,让人格外不安。
苏宁儿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还未到出嫁的日子,她便伤心成这样,不敢想象将来她独自守在棠华院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虽说也才几月的光景,可没来多久时,她对这位妇人就已经有了许多的好感,若做了别家的新妇,她还真有些放心不下这位妇人。
与前身相比,前身对异性的眼光,自己断然不敢苟同,不过在与同性的认知上,两人好像还是有着许多共通之处,喜好并无多大差别。
赶紧到得她跟前,苏宁儿免不得又是一番好言宽慰“阿娘还是要多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阿娘没事,阿娘没事”,齐氏捏着丝帕轻拭着眼角,吸鼻子和抽泣的声音仍在断断续续的“阿娘今日是高兴,宁儿这几月受尽委屈,饱尝着冷暖,阿娘也险些酿成大错,如今终是守得乌云见日开,宁儿有了个好的归宿,要是你阿耶还在”。
说到此处,她又忽然顿住,哭得更加伤心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