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很。
早间浪十三入府见了大房的夫人,周氏得知这厮不是来寻事的,而是来退那还未定下的亲事,心里最是高兴,吩咐奴仆们将庭院四处打扫得更加干净利落了些。
想着昨日庆王亲自送苏宁儿回府,觉得今日定是又有好事发生。
端坐在客堂上,耐心的等了些时辰,便见外院的阿莱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大声禀报道“二大娘子,二大娘子,不好了,不好了,又有人上门提亲来了。”
周氏还未发声,她一旁的惠儿便沉着脸斥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大喜之事怎被你说的如此颓丧。”
那周氏倒是出乎意料的笑了笑,完全没有责怪阿莱的意思,温言细语的道“阿莱,你好好说话,又是哪家的贵人上门来了?”
阿莱埋着头微微的抬了抬眼,有些心虚的回道“是、是赵家?”
“赵家?”,周氏那张好脸色顿时消去半分,沉声道“哪个赵家?”
“便是延寿坊的赵家了。”
“赵元白?”,周氏勃然大怒,直起身来就往外院冲,边走边骂道“这泼材,田舍郎,他竟还敢来提亲,没脸没皮的。”
一直骂到府门跟前,这才住了嘴。
那媒婆子见着府上主人出来,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热情的躬了躬身“奴家见着周大娘子,这厢有礼了。”
周氏忍着性子与她回了一礼,不冷不热的道“是陈娘子呀,陈娘子今日若是来府上做客,奴家十分欢迎,可若是为了旁的事情那陈娘子还是免开金口为好。”
陈娘子却显得很沉稳,慢条斯理的又与她笑了笑“大娘子如今做了议郎夫人,气质又是华贵了许多,奴家与大娘子许久未见,实是想念得紧,这不也是有人求着奴家,奴家借着过来探望大娘子的机会,顺便将别家的请求诉诸于大娘子了。”
“如此说来,陈娘子过来探望奴家是假,替那赵家三郎说亲才是真吧”,周氏也不与她打哑谜,直着性子回道
“奴家就不与陈娘子拐弯抹角了,还是方才那句话,陈娘子若是来叙旧,奴家定是欢喜,可若是想替赵元白那田舍郎求娶我家宁儿,那还请陈娘子回去转告那獠子,想都别想。”
陈娘子诧异的眨了眨眼,没想到她竟将话说得如此难听,迟疑了会,有些难为情的劝道“六娘,你何须将事情说得这么绝呢,总该让奴家先见见大房的娘子嘛。”
“呵”,周氏冷笑了声“宁儿也是我亲身侄女,难道我这做婶婶的还做不了主,陈娘子也不先去打听清楚,赵家那獠子前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趁着我苏家落难之际,竟上门来要我那可怜的宁儿去与他做妾。”
说到此事,她便是一肚子怒火,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那朝三暮四的田舍郎,如今见宁儿得了势,声名在外,才拒了陶家的亲事,舔着脸来求娶宁儿丫头,陈娘子你说,我那兄嫂能将宁儿托付给他?”
“竟有这事?”,陈娘子苦着脸冥思苦想了一遍,便要告辞“那奴家明白了,实在叨扰了,改日奴家再登门为今日的莽撞向两位夫人赔罪。”
“陈娘子好走。”
周氏只当她是不知其间缘由,亲自将她送出了门外,这才兴匆匆的朝着棠华院那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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