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的一个电话,让我当天就直奔了省城。这一次,刘晓筠没有同行。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跟单位请假了。
舒梦家里跟上次我们来,有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少了几分金碧辉煌,多了几分肃穆。客厅里挂着她男人的遗像,遗像前头摆放着一张供桌。我进门的时候,屋里正有两个男人往外走。
“幸亏你提前跟保安打过电话,不然我还进不来。晓筠实在请不动假,就让我一个人过来看看。”等舒梦让家里的保姆将那两个人送走,我才开口对她说道。
“几次三番的麻烦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舒梦坐到我对面,提起茶壶给我斟了一杯茶。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此刻她似乎并没有早晨在电话里那么害怕,脸上也看不到丧偶的悲伤。
“我们结婚还早,怎么也要等她父亲出院之后才会考虑这件事。刚才那两位是?”我接过茶杯道了声谢,随后跟她寒暄起来。
“那是我请来的大师,在省里小有名气,很多人有事情都会找他们。”舒梦伸手从茶几上将烟盒拿起来,递了我一支后又自顾点了一支。看她娴熟的动作,吸烟的日子应该不短了。
“你在电话里说”我将烟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抬手指了指挂在客厅的遗像。
“昨天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回来了,就那么站在床头看着我。”说起这个,舒梦将手里的烟卷放到烟灰缸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然后呢?”我点点头,靠在沙发上问她。我敢肯定,舒梦的这个梦,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算完。如果她仅仅只是梦到了自己的男人,一定不会害怕到给刘晓筠打电话。我们都有先辈去世,有不少人也曾经梦到过去世的先辈们。可是害怕到舒梦那个程度的,又有几人呢?
“然后我想喊,可是喊不出声。想翻身,身体却动弹不得。”舒梦皱着眉头,拿起烟卷狠吸了一口。
“就这么一直到天亮,我才恢复过来。然后马上就给晓筠打了个电话!”舒梦将烟头摁灭,轻咳了两声说道。或许是一宿没睡好的缘故,她的精神明显有些萎靡。
“他就那么看着你,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我问舒梦。照理说,亡人回家一准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例如爷爷辈的,回来之后往往会去看看孙子。夫妻的,回来之后一定会嘱咐未亡人几句未了的心愿。除非是彼此之间关系不好,儿孙不孝的,亡人会回来敲打几下。还别不信,往往那些心里有愧的,遇到这类的事情会比较多。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犯了嘀咕难道说舒梦其实跟她男人,关系并非表面上那么融洽?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害怕?莫非她心里藏着事情?
心里虽然在猜测,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没打算去刨根问底。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她跟丈夫之间有什么不和睦,也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没有,他就那么看着我笑!给晓筠打完电话,我就找了先生过来帮忙唱了道场。纸钱纸人什么的,该烧的我都烧了。先生说估计他是在那边缺钱花才回来找我的。毕竟以前是生意人,花钱方面花惯了,忽然去了那边会有些不适应。”听舒梦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她为啥显得这么淡定了。原来她的底气,全都来自于先前的那两个神棍!虽然我也是干这行的,但是同行相轻,我还就乐意喊人家神棍!
“听晓筠说你对这行也有研究,早知道我就不去请他们了!”人家这话说得相当漂亮,不过知道我擅长这个,应该是在她请人之前吧?这么说来还是信不过我。有些话听听就行,真禁不住细捉摸,一琢磨准出事。
“请就请了,能把事情解决掉是最好。我这边也是过来看看,你既然没事,晓筠也就放心了。”我也不是那种你不请我,我就跟你急眼的人。凡事都讲究个随缘,这件事不成,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