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太阳底下,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薄汗。
白楹喘着气,任凭前面人再如何绝世无双,也无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傅南歧往后看了一眼,见她越走越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放慢脚步,故意道:“看你这样,早知道就该喊人抬了轿子进来,省得你走。”
瞧这小脸惨白的,傅南歧只好腾出那只空的手,伸到白楹面前。
白楹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
呆呆愣愣的模样可爱又傻气,傅南歧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他不耐烦道:“快点。”
“哦哦!”白楹连忙把手里头的麻雀送到他手心去,后者黑眸一瞪,煞气侧漏的样子很是唬人。
蠢死了!
白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见他要收回手,“啊”了一声快速搭上去,然后恨不得把全身重量压在她就身上,好让他拖着她走。
傅南歧没好气拉着她,手掌心小姑娘的手软软绵绵的,虽说没什么肉,但就是让人感觉像是没骨头似的,她手心还有汗,按照傅南歧这种洁癖劲,谁要是敢黏上来他能把她手拧断,但换做是白楹。
傅南歧弯了弯唇,弧度不大,但心情尚可。
要是她的话,他就忍忍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真是欠她的。
白楹口干舌燥,要不是手里头还有只麻雀,她能整个人挂傅南歧身上去,好在这里也没别人,不然里子面子也不要了,回头传出去她能被静太妃扒下一层皮!
“好累,好热,头好晕啊……”
“再叫唤把你扔池子里去。”傅南歧一句话吓得白楹紧闭上嘴,她在心里不由得哀嚎,原先在园子里头,有凉亭,有温茶,还不觉得热,走出来后才感觉到太阳刺眼灼目,身上最里面一层里衣都黏黏糊糊让人穿着不舒服。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少路,白楹总觉着这路比来时长了不少,她也没注意,等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赶紧松开傅南歧的手,把食盒也给拿了回来。
白楹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生怕到外头去衣衫不整惹人笑话。
傅南歧在一旁,语气凉凉:“用完就扔,真把我当你家奴才使唤了?”
“哪儿敢呀?”白楹讨好笑了笑,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撒,“阿楹就知道将离哥哥最好了,扔下自己的事情都要给阿楹带路,还给阿楹减轻负担……阿楹最喜欢将离哥哥了!”
傅南歧没理她,今早上在寿康宫,她表现的还不错,否则他才没这闲心跑到这竹南小苑一趟。
真当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
大门合的死死的,左右两边还站着下人,白楹正要走出去,傅南歧长臂一伸又把她给拎了回来。
白楹:“干嘛呀。”她最烦他拎小鸡仔似的拎她了!恨不得分分钟长出一米二大长腿踹死他!
傅南歧声音沉了下来,表情也不像方才那样放松,他盯着白楹,说:“明日宫中要发生事情了,你躲着点,听见没?”
语气不太好,但白楹没关注这个,她一下子紧张起来,把傅南歧拉到竹子多的地方,紧张兮兮问道:“什么事儿?”
傅南歧把她推开,“与你无关。”
白楹急了,“你不说我怎么避开?”她绕在傅南歧身边,竹叶划过她头顶,也没在意,“将离哥哥,将离哥哥,你告诉阿楹吧……”
嗓音又娇又甜,任凭谁听了都要心软。
傅南歧不耐烦了,说了一个“夏延宫”,甩开袖子,便走了。
白楹愣了一下,夏延宫……不是桑嫔的住处吗?
竹子遮去太阳光,有风吹来也是阴凉阴凉的。
白楹后背的汗蒸发,此刻竟觉得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