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冷冷瞥他一眼,不置一词转身就离开了。
谁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看他那张讨人嫌的脸哦?
傅云祁气的面色发白,多年良好教养让他无法说出粗鄙的骂人之词,他咬牙切齿,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
“未免欺人太甚”“如此卑鄙无耻”“实在是太过分了”……
东临低声安慰道:“好在来的是淮南王,若是霍大人,恐怕今日这事就不能这么妥善完结了。”
傅云祁冷着脸道:“去安国公府。”
不管有没有来人,不管来的人是谁,伤到了阿楹,这件事就没这么容易过去!
善罢甘休?
对得起阿楹额头上的伤吗?!
东临在心中叹气,殿下摊上这个一个外祖家,也是够心累的。
另一边白楹跟着淮南王回了淮南王府,她好奇问道:“您……您是不是还准备做什么?”
淮南王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是在自己家里,他就没有走在白楹前头,对待女儿,淮南王向来要比儿子耐心温和。
他甚至难得用开玩笑的口吻对白楹说:“欺负了我的女儿,还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
白楹:“……”
感觉有被宠溺到。
她绞了绞手指,小声说了句:“谢谢爹爹。”
淮南王顿住脚步,眼中浮现错愕,他看着白楹,生怕自己听错,小心翼翼问道:“阿盈方才,说了什么?”
白楹:被亲爹心酸到了。
白楹仰着脑袋,甜甜软软又喊了一声“爹爹”,眉眼弯弯:“谢谢您。”
淮南王眼眶一瞬间泛红,又想哭又想笑,他努力让自己表情正常一些,最后揉了揉白楹的发顶,酸涩难忍,道:“跟爹爹还客气什么?”
白楹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嗯”了一声,小声说:“我去看看嫂嫂。”
“去吧。”
看着白楹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淮南王停留原地半晌,才像是回过神来,往正堂走去。
淮南王妃看见他回来就问:“如何?事情解决妥当了吗?”
她暗暗咬牙,在心里把安国公府的人骂了一遍,尤不解气道:“可怜我盈儿,若是恢复了身份,哪里还由得那些阿猫阿狗欺负?我同你说,可不能轻易饶了安国公府那小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猖狂,当街用石头砸人取乐,简直是闻所未闻!太过分了!”
“诶,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淮南王看着妻子,忍不住笑道:“阿盈,阿盈喊我爹爹了。”
他语气中的欢喜怎么也遮掩不住。
淮南王妃:“……”
忽然就很同情夫君。
好惨一亲爹。
爱从来不是口头说说的。
隔日,淮南王联合妻弟秦世子在朝堂上狠狠参了安国公一本,文人的嘴,比黄蜂尾后针还要毒三分。
淮南王也不直着来,他绕了一大圈子,从京中防守安危说起,再讲世家子弟一代不如一代,和秦世子两人一唱一和,打着为皇帝名声着想的旗号,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字,最后意思明明白白指向安国公府。
文臣一声不吭,武将瞠目结舌。
这文人的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安国公脸色铁青,动作却麻溜地不行,直接给跪下认错。
他快,淮南王更快。
搞笑,没谁比他还了解皇帝了好吗?
两个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年少时候淮南王的衣服都能和皇帝换着穿,可见其感情要好。
也因此,淮南王一跪下,皇帝就急急忙忙让人给扶起来,怀安快请起,何至于此?朕知道你为国为君一片赤忱之心。”
淮南王俊美稳重的脸上写满对皇帝的信任和感激,他道:“臣得皇上器重多年,理当为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