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一强一弱,以及一片更弱的威势几乎是瞬间就在小酒馆儿内弥散了开来,互相发生了碰撞。
起初那些因为兵士开口,落在露娜身上的或是怀有恶意,或是同情,或只是单纯的看热闹的目光,也因为自露娜周身溢散开来的逼人发颤的危险气息,无一例外的躲避了开来。
就连最初见到他不怀好意开口的兵士,面色上都挂上了一丝心虚之色,眼中的猥琐被一抹惊惶所取代。
对此露娜倒是并不意外,兽人既是兽也是人,既有着人的劣根性,会贪图酒色财气,当然也有着兽类天生保命的敏锐。
除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或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大多数时候只要释放出足够的威势也就够。
当然若是不够,那只能证明一点,对方比她这个有着王室血脉加成的存在强了不只一点半点,一旦不幸遇到,能逃就逃,能让就让,若是逃不了人家也不愿意接受你的退让,那要么认怂如了对方的意,要么就只剩下战死一途了。
让她有些诧异的倒不是酒馆里这些乌合之众的退缩,而是明显在威势上比她还要强,甚至明显压了她一头,与她同时释放出了威势的巴里。
这一路虽然巴里经常会去捕猎什么的,但让他真正意义上释放周身那独属于大型食肉动物的危险气息的机会却是没有的。
顶多也就是在入住像这种小酒馆儿的时候,对一些投来打量目光的兽人,释放出一个“我不好惹”的信号罢了,可如今……
露娜目光在巴里身上停留了片刻,她周身的威势,除了天生的血脉因素外,是在王室常年的教养和自家老爹老妈外加亲叔,以及一众精挑细选的王室侍卫的多年“摧残”下养成的。
这就好比学打架前要先学会挨打一样,从小就被那些强过自己不知道多少的气息围绕,锤炼承受力,自然而然的,日积月累之下,就会发生一种从量变到质变的增幅,不管是承受力还是自身的威势都会强于绝大多数的同龄人。
但巴里据露娜所知,却是一直处在被放养和自我放任中的长大的。
这不禁让露娜努力回忆了一番当年在猎场初次遇见巴里时候的情形,那时候的巴里虽然也很强,但更多的给露娜的还是一种源自身高和体格儿上的压迫感,以及那一言不合就裸奔显露出来的绝佳身材迫使的她难以直视的窘迫。
但那时候的巴里,却并不似现在这般,会激起露娜本能的退意,以及深埋在不安分的狼血中的,想要挑衅战胜对方的跃跃欲试。
咦?好像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露娜眨眨眼,目光不经意的在巴里露出的上半身扫了一圈儿,才看向了那领头把巴里众人堵在角落里的兵士,开口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多人为难我的两个侍女?”
“呵,让这位尊贵的小姐见笑了。”领头之人闻声微微偏过了头来,侧颜上显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身体却依旧以一种防备的姿态,对着巴里几人。
露娜这才发现,那一直顶着头盔的领头兵士居然是没有眉毛的。
她下意识的煽动了几下鼻翼,却只嗅到了一股子就管内特有的驳杂难闻的混合气息,除了相对距离她比较近的几个体味儿浓重的客人,以及自己熟悉的人以外,在这些驳杂的气味儿中,她根本就很难方便出什么气味儿是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斯内克家的人?”露娜眯了眯眼眸,细细打量了那兵士的侧颜片刻,想了想还是问道。
“菲兹斯内克。”那兵士闻言微怔,几乎是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句,面上那明显的假笑瞬间也消失不见。
而后他便整了面色,转过头去,稍稍放松了身体,盯着巴里小心的退开了几步,才重新转身面向露娜,显露出一双漆黑,若不仔细分辨,都无法看到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