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死活不愿意就这样白白退却,怎么也要最后再博取一个胜利来挽回自己的声名,而远在陇右的马超也是如此,死咬着牙不愿退却。
绝对不能就这样退却!
马超心中不断的在嘶吼着,绝对不能退,不能就这样顶着一个失败的名头退下去,因为一旦就这样撤退下去,没有吃到肉的羌人就会蜂拥上来,将他撕扯得粉碎!
那么出路究竟在何方?
大队大队的羌人骑兵,在冀县左近已经是渐渐的宛如恶鬼一般,越来越难取得食物的来源,越来越寒冷的气候,让这些羌人苦不堪言。
每天每日都有千余人分散成为一两百的小队,朝着各个方向开出去,去周边搜罗食物来源,但实际上,超出四十里以外的地区,就算是遭到了食物也基本上没有多少帮助,首先一个来回距离就已经够呛,不能在一日之内来回的,就等于是出去寻找食物的小队要在野外露宿,若是夏日还算是好说,而现在冬日临近,在陇右夜间的小刀子飕飕飙起来,半夜甚至都会降到冰点下!
另外一个方面,寻找食物是小队,再怎样也是一两百人的小队伍,欺负一下普通农庄山寨没什么问题,但是真要遇到了墙高堡深的汉军城池,也是毫无办法……
再加上羌人目前已经疲惫万分了,这些日子连打带走,赶了几百里路,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又是只能露宿野地,这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渐渐的熬干了身躯,精力体力,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
尤其是战马。
相比较来说,人的耐力,要比马来的更强,所以在这样消耗精力体力的过程当中,人比马要更撑得住一些,但是光是人撑住了又有什么用?
羌人前来,主力总数大概是两万骑兵,其余的大都是一些随军的妇孺,虽然也拿得弓箭,毕竟战力上差了一些,而带来的战马本来是可以一人双马的,可是现在,可以上阵的战马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大幅度的衰减。大批大批的战马在秋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秋膘,消耗得干干净净,甚至露出了一根根的肋骨,再这样下去,这些马就算是能够康复,也是需要浆养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现在能够支持者羌人继续在留冀县的,无非就是仅存在心中的那一点奢念。
羌人能吃苦,所以他们咬着牙,就像是前胸贴后背的饿狼一样,流着口水,在冀县周边游弋着,徘徊着。
还是有希望的……
对,一定是这样。
藜麦往利却没有像马超这样乐观,他盯着远处马超的身影,将牙口当中已经是啃光了肉的骨头丢到了地上,龇着还挂着肉丝的牙,狠狠的说道:“汉人……汉人是不会来援军了……够狠的啊……”
羌人擅长围城,但是不擅长攻城。
别说城池了,就算是可以大面积攀爬的白登山,当时凶悍一时的匈奴也没有能够攻上去,固然有匈奴各个部落各怀心思的因素,但是也可以看出其实游牧民族真不太擅长于攻克城池,像后世元清,回回炮绿营军什么的,其实更多还是汉人自己打自己。
汉人在面对胡人的侵略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不用鞭子催促的,因为任何人都明白,一旦城外的胡人攻破了城池,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这些年在陇右这里,羌人来来去去,许多人都是领教过羌人残暴的手段,所以冀县这一座城池,就成为了所有人的堡垒,这堡垒所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妻儿老小,没有任何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的侥幸。
所以从开始的时候,藜麦往利就和马超对于冀县的攻城就异常的困难和惨烈,城池之上每一个城垛,似乎都血染了一般,双方不断的在交换生命,就看哪一方先撑不住。
大汉的郡县制度,有缺陷,但是也有优点。
权力像是一块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