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到了京都的消息不胫而走,京都百姓的谈资渐渐从丞相府和八王府结亲转成了云都顾怀玉竟然孤身进京了。
京都,尚滋味,人声鼎沸,菜香四溢。
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纷纷端上桌来,人们大吃大喝,边吃、边谈论着京中的新鲜事。
“听说了吗?顾怀玉回京了。”
“顾怀玉,哪个顾怀玉?”
“害,还有哪个顾怀玉,顾延鹤的女儿顾怀玉呀。”
“呀,是她。”
京都百姓对顾怀玉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曾经顾延鹤水淹云都,实在是下手狠辣,不将百姓性命放在眼里,有违众人一向尊崇的儒家之道。
尽管新帝登基之后,大赦了顾怀玉的外祖一家,也就是变相地承认当年顾延鹤无罪,但众人还是难以那么快转变想法。
“圣上仁慈,赦免了段家一家,顾怀玉这次进京,难道是为了谢恩?”
“想什么呢?听说她回来了这么多天,一直在八王府,连皇宫都没进去过呢。”
“保不齐是圣上不愿见她?”
“这可说不准,她一个女人,不在家绣花弹琴,相夫教子,偏学男人手拿兵器,这会儿还恬不知耻地住进了八王府,你说她想干啥?”
“也是,顾怀玉一介妖女,在云都揭竿而起,将天下陷于水深火热,她这般为虎作伥——”
此人话还没说完,便只觉得后脑勺直发凉,待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恶狠狠地瞧着自己,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谨爷,小的,这”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爷乃京都第一富商之子,和顾怀玉是自小玩到大的,平常听到旁人说顾怀玉的坏话,他绝对是不会手软的。
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顾怀玉这个名字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谨爷,小的口不择言,口无遮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求谨爷高抬贵手。”
“哼。”许慎瞧也不瞧他一眼,“司琴,将他两的嘴打肿了送到结庐堂去。”
司琴闻言,上前来,左右开弓,霹雳吧啦、毫不手软,将那两人直打得眼冒金星,双脸早已肿得像个猪头了,却连躲也不敢躲半分。
周遭的人见了,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
“有谁不服?”
许慎傲视周围,桀骜的眼神扫过之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谁敢不服?怕是不想在京都待下去了吧?
就连曾经的礼部侍郎,都因为在飞鸿馆视察讲学时说了几句顾怀玉的不是,便被这位爷从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弄了下来。
他们这些无官无爵的平头百姓,谁敢说一个不字?
许慎收回目光“不错,今天大家的饭钱,我请了,大家吃好喝好。”
众人喜不自禁,纷纷将小二叫了过来,要加菜。
许慎则消失在了尚滋味。
他前些日子去了别处探查,今日才回京都,一回来就听说怀玉进京了,真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一别经年,他们终于能旧友重逢了。
惊的是那丫头居然在这种时候,跑到天子脚下来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赵宴简直太胡来了,她不懂事,难道他也不懂吗?
新帝刚刚即位,虽则一系列举措看起来都温和无害,但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怀玉待在京都,岂不是时刻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遭遇不测了。
许慎这么想着,已经来到了八王府府门前。
门斗见了他,点头哈腰地将他请进府,他也不要人带领,直接来到了长歌院。
“赵宴!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遍了整个长歌院,司琴早已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赵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