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散了么?”
长忠眨眼:“还没散呢,贤贵妃娘娘想来有诸多事情吩咐,一大早便聚着了。”
祁瑛皱眉,不爱听这称呼,连带着对郭蓁蓁的行径也不满:“还没册封呢,一口一个贵妃的叫什么?。。朕都下朝了,她还没说完,当真是比朕还操劳些。”
长忠紧跟着祁瑛的脚步往内寝走:“皇上这是记挂着敬妃娘娘呢,奴才替皇上留神着,皇上安心睡会儿”
祁瑛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今儿宫里没什么事吧?”
长忠刚要顺口说无事,话到了嘴边,突然脑子里闪过件事儿,一下子便抬手拍了下脑袋:“瞧奴才这记性,光顾着夜公子加急信件的事儿了,把这茬忘了。。”
祁瑛猛地一顿脚步,回过身来:“什么事?”
长忠有些心虚,声音也变得飘起来:“是。。今儿一早,陆燃公子进宫来了。”
“他怎么进来的?!”祁瑛瞬间瞪大眼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绷烦躁起来,“谁准他来的?!”
长忠不敢看祁瑛的眼睛,小声道:“陆燃公子身上有金佩,是。。是当年皇上和皇后娘娘送别陆燃公子离京的时候亲手赠与的,金佩通行皇宫无阻,皇上不记得了?”
祁瑛面色一冷,吓得长忠恨不能当场跪下。
对,是有那么个东西。
当年送给他,是想着他不会再回来了,为着婉婉安心。
谁让他真拿出来用了?!
这话祁瑛没说,但真要被人听去了,怕是没人敢信皇上这般捻酸吃醋,多年前的一块牌子,用了也要生气。
长忠眼珠子转转,知道祁瑛为什么那么抵触陆燃回京的事,他往边上挪了一步,斗胆小声说了句:“皇上,陆燃公子进宫,想来只是多年未归,想来故地走走看看罢了,皇后娘娘如今是敬妃的事儿,陆燃公子也不知道啊。。”
这话说得关键,祁瑛听完,阴沉得要滴墨的脸色,果然回暖两分。
是啊,他怎么忘了,婉婉如今以宋玉娇的身份重回宫中,在旁人眼里,她只是东曙的和亲公主而已,他当真是一时心急,连这般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就算江丞相和夜公子都知道这事儿,事关皇后娘娘身份和安危,断然也是不会说的,就算是燃公子,丞相大人和夜公子定然也会尊重皇后娘娘的意愿,就连皇上。。不也是自己猜到的么?”长忠瞄一眼祁瑛,见他脸色好看些,才声音大了点儿继续说道。
这话很有道理,江莠和姜婉是多年好友,姜婉做什么事,她都是坚定支持姜婉的,这个没得说。
姜霆夜虽说是个混世魔王,但在姜婉跟前,那妥妥的是小羔羊,乖巧温顺得很。
这两人皆以姜婉为主,若不是姜婉自己愿意告诉陆燃自己的身份,就算从前关系再如何好,江莠和姜霆夜都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起的。
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般想着,祁瑛心里又舒服许多,他微微颔首,脸上带了笑意,拍了拍长忠的肩膀:“你有时候冷不丁的说几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长忠干笑两声,眼见着祁瑛回身继续往寝殿去了,才抬起手袖来擦了擦自己的汗。
好险好险,刚才就差一点点,皇上估计就要提着剑去寻陆燃公子了。
但长忠没想到的是,祁瑛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最担心的事便发生了。
祁瑛一躺下,长忠便派人四处寻找陆燃的踪迹,刚才是一时忙起来疏忽忘了,现下当然得及时弥补。
去寻的小太监一回来,开口就把长忠吓个半死。
“长忠总管,奴才瞧见人了,在渡鹤楼那儿呢。”
长忠点头:“渡鹤楼啊,不错。”
离嫔妃宫殿还是蛮远的。
“安暇宫那边方才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