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姨娘虽然出身不高,但教养出来的女儿还是不错的,去年花灯会上兵部侍郎的长子便对这位玲珑姑娘有了兴趣,可惜是个庶出,这样好的机会就算沈大人愿意给自己这个女儿,郭大娘子也是不肯的,兵部侍郎府上那位大娘子,也是瞧不上石姨娘所出的这位姑娘的,所以石姨娘‘病逝’,正碰上先皇后的丧期,是大大的不祥,可这般尚还不能让那位公子断了此番心思,相反,他很有可能会觉得玲珑姑娘实在可怜而生了恻隐之心。”江莠的话还没有说完,盛京现下官员嫁娶之事愈发多了,埋藏在这些喜事之下的长线尽头,往往都系着朋党二字。
姜霆夜刚从九仙来,很多事情,江莠要提点到位的。
“所以最好是坏了她的名声,再要了她的性命,到时候人已经死了再开不了口,母女两人要怎么被人泼脏水,也都是没办法自证的了。”姜霆夜接过江莠的话,嗤笑了一声,“后宅子里的破事儿也是一样多。”
他是有感而发,刚在宫里听了郭蓁蓁婢女的一番话,出来又听了沈遣使家的糟心事,姜霆夜看上去很不高兴。
沈玲珑现在回去了,郭大娘子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不过这些不是姜霆夜要操心的事,他自己这边都跟乱麻似的,哪儿有精力和闲心去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
江莠听姜霆夜嘟囔,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她抬眸看一眼在对面安静坐着的明月臣,给他也续了一杯热茶。
姜霆夜眼珠子一转,往江莠那边靠过去,掩嘴小声道:“江姐姐,我方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你跟祁道做邻居?”
不只是邻居,还门对门。
江莠端茶的手顿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如常起来,她颔首,语气很平静:“是靖王爷。”
姜霆夜撇嘴,对江莠的纠正非常不以为意。
大家打小都是在一条河里摸得鱼,一个山上爬的树,祁道几斤几两肉他还不清楚?
摇身一变端靖王的架子,姜霆夜不吃他这一套。
真要比,自己现在还是金刀在手呢,祁道见着了也得客客气气的下马同他说话,也得喊一声如见吾皇。
自己连祁瑛都指着鼻子骂了,还怕他这个小祁王爷?
不过这话姜霆夜没当着江莠的面说,她跟祁道之间的事儿外人不好参合,她越是这样疏离恭敬的称呼着,越是心里头放不下,姜霆夜嫌府上闷得慌,沉默了没有两分钟,一下子站起身来:“江姐姐,我初来盛京,你带我到处转转呗。”
江莠头也没抬:“自己去吧,早些回来。”
姜霆夜知道江莠的性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多费口舌是没必要的,是以转脸挑眉看明月臣,歪了歪脑袋,让他起身跟上。
坐在这里有段时间了,也算吃饱喝足,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明月臣拿上放在一旁的长剑,对着江莠微微行礼后,才跟上姜霆夜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熊革在府上帮忙,听说姜霆夜回来了,急匆匆的跑到大堂时,姜霆夜和明月臣都已经出去了,江莠顺道再给他找了些活干,不至于无聊。
走出丞相府的时候,姜霆夜还专门站在门口打量了几眼对面的靖王府。
也不知道祁道在不在府上,他刚给了祁瑛一刀,不管怎么想还是有点心虚的,这时候贸然上门似乎也没什么话能说,想到这里,姜霆夜立刻心安的领着明月臣大步朝前去了。
在九仙的时候明月臣便闭门不出,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好不容易能在热闹的大街上行走,会比旁人更多些好奇心,可明月臣半点波动都没有,目不斜视的走过每一个吆喝着的摊面。
一心想看明月臣露出点其他反应的姜霆夜表示很失望。
但失望的情绪仅仅一秒就被接下来涌上心头的坏主意取代,姜霆夜抬手揽过明月臣,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月臣啊,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