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胸口,闭上眼的时候,终于释怀的笑了。
还爱么?
不爱了。
皇后的死讯传到金池殿的时候,长忠连滚带爬的摔进来,头碰在地上,响得清脆。
祁瑛手上批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后嗤笑,又搞什么把戏?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手指轻微的颤抖。
事情是静月最先发现的,她捧着玉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屋里的烛光燃着久久未灭,静月认定姜婉未睡,本想借着暖炉添碳的理由进去看看,结果拍门无人应。
等到闯进来的时候,姜婉早已经没了气息。
屋子里面的暖炉已经全都撤走了,琼林宫跪了一片的宫人,早就已经哭开,凌冽的寒风肆虐,吹得窗帘汹涌的起伏摆动。
只有烛光,依旧明亮。
这间里屋,他来过无数次,姜婉躺的那张床,他也躺过无数次。
因为死亡的时间很短,她的脸还栩栩如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祁瑛面容冷毅的走过去,他伸手拽她,想像平时一样让她别闹了,快起来,握住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微凉。
他看着她,用尽全力握紧她的手,漫长的沉默时间流逝,他的掌心温暖不了她,这具身体愈发冰凉,他终于承认,这个陪他走过黑暗峥嵘,也陪他见证荣光奇迹的女人,真的死了。
“皇后。。找过朕么?”
他开口询问。
没有人应声,良久之后,静月才挪动膝盖,倔强怨恨的眼神藏在匍匐的身下,忍住了颤抖,大声道“娘娘给皇上送过鱼汤,奴婢亲自送去的,未能入殿。”
她差人来过。
祁瑛这般坐着,崩得像弦一样紧的背脊没有片刻的松缓。
很久之后他才将姜婉的手重新放回到原处,她抱着自己的长剑,是笑着走的。
他起身在屋子里四处走,好像要去寻找她临走前究竟都在想什么,最后视线落在了书桌上随意折起来的信纸上。
因为风吹的厉害的缘故,信纸在桌上摇摇欲坠,能看见里面的墨迹。
祁瑛伸手去拿,险险错过,第二次拽紧了,心尖都在发抖。
他打开信纸,怕她一言不留的走,她真留了字,又怕她永不肯原谅自己。
信面特别干净,无怨无恨,亦无爱无求。
她带走了所有。
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瑛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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