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臣了。
赵俊臣重用他、提拔他,所以何漳就把赵俊臣视为伯乐与恩人,把自己视为是赵俊臣的心腹与亲信,全心全意的为赵俊臣效力,哪怕是赵俊臣如今想要解散战兵新军——这就相当于解除了何漳的兵权、削弱了何漳的军中影响力——但何漳也没有太多抗拒,依然是毫无保留的支持。
在何漳心中,赵俊臣是自己的伯乐与恩人,所以绝不会害自己。
但傅平生的想法却是不同。
何漳是一个单纯的军人,信奉着“保家卫国”与“士为知己者死”的观念。
两者相较而言,却还是“保家卫国”在何漳心中份量更重一些。
所以,何漳固然是忠心于赵俊臣,但他更加忠心于朝廷,若是赵俊臣没有损害朝廷利益的时候,何漳自然是愿意全心全意的为赵俊臣效力,但若是赵俊臣与朝廷的利益产生冲突之后,何漳必然是要站在朝廷一边。
何漳的性格率真,也从未隐瞒这一点,所以傅平生很容易就看明白了何漳的立场。
傅平生认为,赵俊臣乃是当世有数的眼光高明人物,自然也同样可以看明白何漳的立场。
所以,对于野心勃勃的赵俊臣而言,何漳绝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亲信。
傅平生自从追随何漳之后,已是屡次察觉到赵俊臣对于何漳的暗中防范与隐隐压制,许多机密事宜也总是会刻意绕过何漳。
这显然不是对待心腹的态度。
事实上,相较于何漳,赵俊臣反倒是更加信任方振山,因为方振山才是赵俊臣的同类,并不会顾忌朝廷的利益。
所以,何漳若是再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赵俊臣,迟早都会吃大亏,被赵俊臣卖了也不知道。
傅平生也同样有自己的信念,那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认为自己既然是何漳的帐下幕僚,就应该为何漳谋划长远,也必须要提醒一下。
当然,这种提醒不能太过明显,如今正是何漳最信任赵俊臣的事情,若是傅平生的提醒太过明显,就会引来何漳的心中不喜,认为傅平生这是刻意挑拨自己与赵俊臣的关系,说不定就要从此疏远。
于是,傅平生沉吟片刻后,说道“何老将军,你说钦差大人他为何要这般急切的解散战兵新军?依照咱们此前的推测,钦差大人他今后还要进一步的收复河套,战兵新军乃是陕甘境内数一数二的强军,到时候依然会有大用处,就这样突然解散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何漳也是不由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确实是有些奇怪,但也不难解释。钦差大人固然是有收复河套的计划,但他马上就要返回京城了,这般计划并不会在他手中推行,而战兵新军乃是他临时组建的军队,并不是名正言顺,若是等到他返回京城之后,战兵新军依然是保留着建制,只怕是要引来不少非议,当然是要提前解散。”
傅平生依旧是摇头道“但钦差大人他解散战兵新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今天上午才刚刚为将士们发放了赏银与抚恤,晌午就宣布了解散战兵新军的决定,到了明天就要为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安排前程,这般迫不及待的动作,就好似是这件事情一定要赶在某个时限之前完成一般。”
何漳皱眉问道“赶在时限之前?你是指什么时限?”
傅平生轻声说道“学生听说,梁阁老他很快就要抵达花马池营了?若是说钦差大人一定要赶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解散战兵新军的话,那就应该是指这件事了。”
何漳再次问道“哦?钦差大人为何要赶在梁阁老抵达花马池营之前解散战兵新军?”
傅平生叹息道“老将军您还看不出来吗?战兵新军的将士们皆是绝对忠心于钦差大人,除了钦差大人,就连朝廷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这样的军队是绝对不受朝廷所容的!若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