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局势极为复杂,下官只觉得力不从心,也完全不敢做主,如今您终于赶至,也终于有人可以主持大局了!”
听到张博真的诉苦,王佑伦表情也变得愈发严肃,当即是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就连张巡抚也会束手无策?”
张博真苦着脸解释道“就在六天之前,福王长子朱和增突然中毒身亡,凶手至今也未能查明;又到了四天前的下午申时,太子殿下突然以调查王长子毒杀案真凶为理由,派人封锁了整个福王府,自福王以下所有人皆是受到软禁,大肆搜查审问!
然而,福王殿下当即是表示不堪受辱,号令福王府所有侍卫与仆从进行反抗,还与太子殿下麾下的厂卫们发生了刀兵冲突,最终死了三名厂卫、以及十一位福王府的侍卫与仆从,直到太子殿下传令调集了洛阳城守军镇压,这场骚乱才得以制止!
经此一事之后,太子殿下也就趁机掌握了福王府的库房与账薄,还趁机审问了福王府内大量的高层人物,期间不乏有严刑拷打之举,最终依然是没能查明王长子毒杀案的真凶,却‘意外’寻到了福王府这些年来非法兼并土地、走私偷税瞒报、干涉地方政务、贩卖人口欺压百姓的诸多证据,更还寻到了一部分僭越逾规的宫中禁品,可谓是证据确凿!
再加上,福王他引发骚动、行刺钦差、杀害厂卫的行径皆是辨无可辩,,所以福王以及福王府众人目前已经被太子殿下彻底拘禁了起来,完全是寻常犯人的待遇。
唉,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当真是非同小可,如今不仅是洛阳城内人心惶惶,消息传到朝廷中枢之后,只怕还会引起庙堂震动!这样的大事,下官当然是不敢作主,只能是束手无策、静候钦差大人您来主持大局了!”
张博真并不知道王佑伦其实与他一样、也是内阁首辅周尚景的心腹,。所以他此刻虽是态度谦卑,但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也完全没有向王佑伦透露实情的意思。
另一边,听到张博真的禀报之后,王佑伦顿时是面色大变,只觉得事态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也彻底脱离了掌控,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就这样慌神片刻之后,王佑伦终于是发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再次追问道“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张博真摇头一叹,继续说道“下官正要禀报,太子殿下他连夜搜查证据、审问相关人员之后,就表示福王一脉的罪证已是可以盖棺定论,所以他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洛阳,于是就在两天之前的清晨卯时三刻,率领着麾下厂卫们离开了洛阳城,向着湖广方向而去,说是要去湖广地区进一步收集各位藩宗的罪证……
太子殿下不仅是当朝储君,更还是朝廷钦差的身份,下官如何敢留?但未曾想,太子殿下刚刚离开洛阳城不到一天时间,下官就突然收到消息,才知道朝廷又要安排一位新钦差接替太子殿下的权责!
下官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就派出快马去追太子殿下,只可惜太子殿下显然是存着暗访查证的心思,离开洛阳城之后就隐藏了行迹,下官派去的人马也完全无法寻到太子殿下,更别说是向太子殿下禀报朝廷安排新钦差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张博真满脸都是苦楚与无奈,就好似这件事情当真与他毫无关系。
另一边,王佑伦则是表情稍冷,他也是官场老油条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又如何猜不到太子朱和堉之所以是急匆匆的离开,就是为了躲避自己、不愿意交接权责?
然而,这般情况下,王佑伦虽然是心知肚明,却也挑不出毛病。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王佑伦也别指望自己能追上太子朱和堉了,他目前的首要之务,就是留在洛阳城、为太子朱和堉收拾烂摊子!
这一刻,王佑伦只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既然如此,留在这里多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