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泽双眼闪闪发光地听着她分析,眼中渐渐凝聚了整片星空。
这边是让他心动的女子,总会能给他带来惊奇,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给他太多惊喜的时候,她却又给了他一个大惊奇。
李君泽似真似假地说道:“多亏了我先遇到你了,否则你若是成了我的敌人,我岂不是必败无疑了?”顿了顿,他忍不住笑道:“果真是好人有好报,古人诚不欺我。”
赵丝言怔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她被打劫,被他解围了。
赵丝言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李君泽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军中的状况确实不好了,这次裁军,对战事的影响非常大,所以我这次来慈恩寺,就是想要将之前藏匿于此的将士让他们重返战场,他们都是大旗的大好儿郎,理应征战沙场,而不是被埋没在这寺院之中。”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透露出了无限的神采。
赵丝言想了想,然后道:“人多了,可是朝廷不会给你们那么多的军饷,军饷还要靠你自己解决。”
李君泽微微蹙起眉头,赵丝言趁着他深思时,退后了一步,拉着他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军饷问题是个大麻烦,我自然也是想过。”李君泽说道:“实在不行,就只能旧计重施了。”
赵丝言闻言怔了怔,倏地抬起头:“你要用孙家?”
李君泽此时已经不觉得奇怪她会猜到了,若是再惊讶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
李君泽点了带你头:“孙家确实有实力,这粮草的事,还是得靠孙家。”
将事情交给适合的人去做,这是身为上位者最基本的素质,所谓知人善用就是这个道理。
虽说孙家之前和李君泽是发生过不愉快,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人只有能用或不能用之分,只要孙家能为他所用,能解决他的问题,之前的事,他完全不在乎。
赵丝言皱了皱眉头。
李君泽见状,不由得问道:“你不赞同我用孙家?”
赵丝言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赞不赞同,只是孙富贵此人,心机深沉又野心勃勃,怕是所图甚大。”
而且孙家与何家是姻亲的关系,因上一世何青山出卖了赵亭山,她对何家一直颇为忌惮。
可是这是她的私人恩怨,她总不能告诉李君泽,她不喜欢何青山,让他不要这么做吧?
“有所图才好,有所图就有弱点,就怕无欲无求的。”李君泽不甚在意地说道,顿了顿,他看了赵丝言一眼:“你顾虑的,是何家吧?”
这次轮到赵丝言诧异了,她有些愕然地望向了李君泽,想了想,她试探地问道:“我有表现出来么?”
李君泽笑了笑,“如果你亲近何家,孙家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只是我有点不明白,我记得赵大人与何大人两人关系还不错来着。”
赵丝言想了想,淡淡地说道:“我们赵家是书香世家,大辽常年入侵,百姓民不聊生,我爹心中有感,才弃文从武,甚至不惜被家族背离,父母厌弃,他是个单纯的人,只想征战沙场,便是有朝一人,马革裹尸,他也无怨无悔。”顿了顿,她抬起头,望入李君泽的眼:“他可以死于疆场之上,奋勇杀敌,死不足惜,他面向敌人,永不后退,但射向他的箭不能来自他的背后,他可以死在大辽人的手上,但绝不能是他的战友。”
其实这才是赵丝言最意难平的事情,赵亭山当初若不是看到了登州的百姓,苦不堪言,他又怎会弃文从武,他可以战死沙场,她身为他的女儿,虽然也会伤心难过,但她知道,他爹做的是对的事,她不会拦着他。
可是赵亭山是死于权利倾轧争斗陷害,而且还是他最好的兄弟!赵丝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一点。
李君泽心中闪过一抹疑虑,按照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