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苏醒了,府中各处都挂着一盏盏大红灯笼,这是端木家这一代的第一桩喜事。
可是府中上下的气氛却十分诡异,谁都知道小贺氏母女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
下人们忙忙碌碌,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而端木绯毫不受影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了早饭后,端木纭就过来接端木绯一起去轻芷院给端木绮添妆。
屋子里一片热闹喧阗,围了好些过来看新娘子的女眷,都是端木家的亲朋好友,一个个都称赞新娘子漂亮、有福相云云,全福夫人也在一旁陪着。
端木绮已经穿上了大红色绣金凤的嫁衣,梳好了头发,瓜子脸上妆容精致,显得秀美而端庄,她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就差把那珠光宝气的凤冠戴到头上了。
虽然养了二十多天,但是她看起来还是比从前要消瘦,身姿优雅却又神情冷淡地坐在那里,丝毫不见一点新嫁娘的喜气。
“二妹妹(二姐姐),我们来给你添妆了。”
端木纭和端木绯分别送了端木绮一个赤金九转璎珞和一支赤金嵌红宝石发钗作为添妆。
端木绮强忍着心中的屈辱,觉得她们姐妹不过是来看自己的好戏。
自打端木绮从百花楼回来后,就一直住在小贺氏的琼华院里,直到昨晚才搬回了轻芷院,为出嫁作准备,这段时日,除了母亲小贺氏外,她谁也没见过。
这也是自六月十五的笄礼后,姐妹三人第一次见面。
“猫哭耗子假慈悲。”端木绮语调冰冷地说道。
曾经她嫌弃杨家这门亲事,现在却是相反,这二十几日,她在府里几乎是度日如年,不敢出门。
虽然母亲跟她说,她在百花楼三天的事已经瞒下去,府里上下只以为她去外祖贺家住了三天,也只有端木珩和当日去百花楼的几个护卫知道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端木绮还是觉得心虚,哪怕是院子里的下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如今的她只能去杨家才能重新开始。
端木绯还是笑眯眯的,朝不远处坐在窗边喝茶的全福夫人看了一眼,今天是端木绮的婚礼,既然她不在意让别人看了笑话,端木绯也不在意。
“二姐姐,我喜欢猫,”端木绯指了指自己,“你要是不介意当老鼠,我是不妨事的。”
“你……”
端木绮的额角青筋乱跳,一旁的大丫鬟夏堇生怕今天大喜的日子闹出声来,连忙替端木绮谢过端木纭和端木绯来添妆,又招呼她们坐下添茶。
一旁的全福夫人看似在喝茶,其实把这一幕收入眼内,心里隐约能感觉到这端木家的几位姑娘之间似乎是暗潮汹涌,端木家的三姑娘甚至没过来添妆。
这种尴尬的气氛只是一闪而过,后面又传来一片语笑喧阗声,有几个夫人姑娘簇拥着涵星朝这边来了。
今日是端木绮的婚礼,从前涵星和端木绮的关系最好了,她也特意过来道贺。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涵星也不过是给端木绮添了妆,就相对无语,直接和端木纭、端木绯一起离开了清芷院。
真趣堂那边自有小贺氏待客,端木纭也巴不得躲懒,少管些事,表姐妹俩一起去了湛清院,只出席了中午的席宴。
午膳后,涵星就告辞回宫了,端木绯酒足饭饱就开始打哈欠,拉着端木纭回去睡午觉,这大热天的,最适合睡个午觉了。
直到府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端木绯从睡眠中唤醒,端木绯拿过床头柜的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申时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碧蝉和绿萝跑了进来,仔细地服侍端木绯起身,与此同时,碧蝉好似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与她说着前面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