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舞阳这么一说,皇后也就信了,松了一口气,温声道“舞阳,那本宫陪你一起过去吧……”皇后可不放心舞阳自个儿去景仁宫。
舞阳笑着应了,于是一行人就随着那于小公公朝着东北侧的景仁宫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灼热,迎面拂来的微风暖暖的,熏得人昏昏欲睡。
景仁宫中,还是一片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而不安的气氛。
于小公公把皇后、舞阳和端木绯三人一直引到了东北角的寝宫中,屋子里人头攒动,被挤得满满当当,不仅皇帝在,还有三四个太医也在,其中也包括黄院使。
几个太医站在一旁,交头接耳地商议着对症之法,耶律琛双眼紧闭地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人虽然昏迷着,可是嘴里还在不断地发出咳嗽声,看着很是虚弱,不过却无性命之忧……
此刻荏弱的耶律琛看来与下午那个骄矜傲慢的皇贵妃迥然不同。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在屋子里负手来回走动着,焦急担忧地看着榻上的耶律琛。
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皇帝,嘴角紧抿,双拳下意识地在袖中攥了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心绪起伏。
相比下,舞阳反而很平静,目光清越沉静。
“参见皇后娘娘,大公主殿下。”四周的太医与宫人纷纷给皇后和舞阳行礼。
皇帝闻声也转过身,朝皇后母女俩望去,皱了下眉,眸中闪过一抹不虞。
为了大盛,他忍辱负重,甚至不惜割让北境华磬城来安抚北燕,只求两国和平,然而,皇后和舞阳却为了发泄一己之私,不顾大盛的利益,肆意妄为。
皇后和舞阳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舞阳,你好大的胆子,你到底对皇贵妃做了什么?!”皇帝不客气地沉声质问几步外的舞阳。
“父皇。”舞阳屈膝行了礼,一脸无辜地看着皇帝道,“敢问父皇是何意?儿臣何曾对皇贵妃做过什么?”
耶律琛的两个北燕侍女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上前半步,用大盛话说道“皇上,是奴婢亲眼所言,大公主殿下给了五……皇贵妃娘娘一个香包,回来后没多久,皇贵妃娘娘就开始咳嗽不止,呼吸艰难,还晕厥了过去……皇贵妃娘娘一定是中了毒!”
舞阳反问道“哦?那香包呢?”
“奴婢已经让人去寻了,很快就会找到的。”那个侍女咬牙道,心里也怕那个香包会不会被舞阳派人捡走处理了。
舞阳看也没看那侍女,气定神闲地问皇帝道“父皇,儿臣好歹是堂堂公主,难道为了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无凭无据,父皇您就要责罚儿臣吗?!儿臣不服。”
舞阳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皇帝也看着她,半眯眼眸,似是带着一抹沉吟之色。
端木绯就站在舞阳身旁,一副乖巧可爱的小模样。
“咳咳……”榻上的耶律琛又发出一阵频繁的咳嗽声,呼吸也随之浓重急促起来,惨白的脸颊上泛出一抹诡异的红晕。
皇帝闻声又朝耶律琛望去,眉宇紧锁,黄院使诚惶诚恐地走了过来,满头大汗地禀道“皇上,皇贵妃娘娘脉浮咳逆,咽鼻中塞,气不通,是以血脉不畅,昏迷不醒……”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面沉如水,然后转头再次看向了端木绯道“端木家的小丫头,你可有办法救皇贵妃?”
皇帝的眼神中一片晦暗阴沉,耶律辂已经死在了大盛,要是耶律琛再死了,那么大盛和北燕就真的撕破脸了,北燕王为了对北燕国民有所交代,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端木绯苦着小脸,五官皱在了一起。她有些迟疑地看了一旁的黄院使一眼,屈膝福了福,为难地说道“皇上,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