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招招手,“快些过来看看,别人送我们的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有什么好看的。
魏赤心道,那有他娘子好看。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那是一只珐琅重宝镶金匣子,匣子不大不过成人两三个手掌大,却精致非常价格不菲。
一时之间,魏赤也微微好奇,究竟是谁会送关琳琅如此昂贵的匣子。
关琳琅突就红了眼眶,“你打开就知道了。”
见关琳琅如此感性,魏赤犹豫了刹那,还是打开了匣子。
满满当当的银票,整整齐齐的摞着,被红丝带板板正正扎着,正儿八经的躺在匣子里。
魏赤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五斗米若是换成五斗银票,你看这腰断不断!
“这是准备花钱买谁性命?”
关琳琅刚刚还难受的心情,被魏赤这傻子一句话,给逗弄的哭笑不得。
“我看买你的性命还差不多!”
关琳琅没好气的合了匣子,却又摸着匣子上的花纹慌了神。
“这是魏朱送来的。”
关琳琅轻轻的笑。
今日,她蒙着盖头坐在花轿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轿帘被人掀开,将这只匣子放进她手里。
她本来是要掀开盖头看看的,却被人按住了手。
“没过门前掀盖头不吉利的。”
当时鞭炮声太大,她不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这句,但是那人的笑她却是清清楚楚听见的。
那一瞬,她好似又看到了寺庙里,那个举着梅花坑人的少年公子。
魏家人说她凉薄,在她心里,她还是那个笑的让人挪不开眼的无双公子。
三月又三月,一年又一年。
孔瑞从摸爬滚打一路而来,又隐了身份进入岭南公立学院,跟一群寒门出身的孩子一同读书进学。
学院里的他,虽然生的冰雪可爱儒雅十足,但是却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同窗好友纷纷在背后喊他小夫子。
因为这个,教书先生还特别跟他私底下说过,让他像同龄孩子一样活泛些。
已经四岁的孔瑞,小大人一样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我家兄长说,做学问是一种态度,对于我这种,将来需要挑起家族兴旺的人,严肃冷静,为人处世是必须经历的课程。”
夫子虽然不知道自己理解的跟孔瑞说的是不是一回事,但还是有种不明觉厉之感。
“既然你有兄长,复兴家族这种事,不应该是他来做吗,你……毕竟只有四岁……”
孔瑞突然叹了口气,他小脸皱起,那双过早承受太多压力的眼睛,复杂的厉害。
“我家兄长对复兴家族没有兴趣,他除了整日粘着我家嫂嫂,悲秋伤月吃干醋,什么都不会。”
夫子震惊,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这学生身世,当真好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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