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被送进军营,以最快的速度呈上孔最面前。
校场上正带军训练的孔最,拧眉打开信件,信上画了朵红色的火烧云,热烈燃烧的样子看上去像颗心一样。
这是什么鬼?
孔最托着下巴瞧着信,左左右右看不明白。
训练还在继续他正想把信放回信封,却在打开信封的那一刻愣住了。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信封里,那行小字下面还按了桂花糕的狗爪子印。
校场新兵询问武束,今天天热能不能休息片刻,武束撸了把头上滴下来的汗,“这话你不应该对你们校尉说。”
“校尉那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杀器。”那新兵心惊胆战,“上次有新兵不服说要休息,被校尉又多罚跑了三圈哪!”
“我可不敢过去。”
武束瞧着那个浑身都在冒粉红泡泡的“杀器”,“你现在过去绝对好使。”
新兵心头打鼓,但是天气实在太热了,他颤颤巍巍的听了,磨蹭到孔最面前,“校尉,今儿个天热能休息一刻钟吗?”
“天热?”
孔最瞧着满头大汗的兵将,那冷漠的眼神比冰块还能让人降温。
“你们热吗?”
“回禀校尉,不热!”声音整齐划一。
被他视线囊括的士兵一个个身姿笔直,立定站立,别说热,大有不在太阳下晒死自己都不罢休的劲头。
“确实有点热。”孔最抬头看看太阳,心里却在咂摸着那句话。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家魏朱这是想他了呀。
这可惊掉了一众下巴,他们铁血无情的校尉这是笑了吗?
我艹,真的笑了。
“休息半个时辰,午后再练!”
士兵一阵欢呼,刚才去求情的那个新兵,兴高采烈的来找武束。
“您可真厉害,校尉竟然真的同意了,我真没想到一朵五颜六色的云彩都能让校尉那么高兴。”
武束心道,别说云彩就算是块石头,只要是那人送的,他孔最也能乐呵到天上去。
武束靠着树乘凉,透着那斑驳的树影有些征愣,不知他写的信有没有被魏朱送给魏如烟,如果送了,为什么对方没有给他回答。
是不是自己写的字太难看,对方嫌弃了?
“武束!校尉叫你!”
武束应了,刚进营帐就见孔最将一个盒子递给他,“随着信件一块到的。”孔最脸色有些不好看,还以为是给他的,谁知道封条上写了武束亲启。
武束托着盒子有些紧张,他挑开盒子上的封条,小小盒子里放着的是一颗颗晒干的乌梅。
透着浸心梅子香的是盒子里放着的花笺。
清秀的字体透着魏如烟独有的雅致,没有什么太过独特的话语,只提了梅子泡水可以解暑。
武束心里像种了一片梅子林,又酸又甜又清爽,他塞了一颗在嘴里咬着,甜的跟吃了蜜一样。
这梅子绝对不能拿回去,恐怕刚一露面就被这些人抢了,又不能留在孔最这,因为他觉得孔最透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会趁他不在把梅子全丢出去。
全吃了好了,放在胃里最安心。
然后孔最就瞧着他帐下第一大将,乐呵呵的在那啃梅子。
这一定是在对着自己赤裸裸炫耀,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丢丢的羡慕哪。
武束吃了一多半乌梅,然后才发现乌梅下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只是之前被梅子挡了,看不见。
难道这才是魏如烟想对自己说的。
武束偷偷背过身去,打开来看,然后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