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堡郑家老六郑弈宁年华正好之时在任上病逝。
他是郑家唯一的依仗,他突然病逝,坊间都预测郑家要落败。
事态发展却完全出乎大家意料,这几年郑家不仅没有落败,还发展的红红火火如同鲜花着锦。
先是他家六奶奶扶棺回乡途中在潜下渡投河为夫殉节,之后上届知县上表为她求表彰。
朝廷赐下贞洁牌坊。
知县胡令源也因为此事升任本州同知。
麦收刚过那会,郑家为他家老太爷过寿辰,胡令源还专程去给他祝寿。
袁弘德没有问有没有把握推翻郑弈泰和胡令源这种幼稚的问题。
这种事就是想不想干,敢不敢干,至于能不能干,就只能自己掂量。
今年是昭朝九年,各方刚刚平定,武官的势力还凌驾于文官之上,一个百户加一个巡检使,袁弘德觉得值得一试。
问梁博山“侯家来的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来的是侯长魁的长子,如今就住在我家偏院里。”
“能否叫来一见?”
梁博山没有迟疑,吩咐人去请。
不一会,门外通禀“巡检,侯少爷到了。”
来人进来,只见此人三十许年岁,面白无须,身材高大,着一袭长衫。
高鼻深目,似是有外族血统。
来人见过礼,梁博山为他跟袁弘德做了介绍。
听说袁弘德就是他族叔那件案子里提到的另一位“土匪”,侯广澈再次郑重的跟袁弘德见礼。
袁弘德“叫你过来,是想让你把当日你族叔出事前后发生的事情在详述一遍,你们现在在那家店铺里安插的人还在不在?”
此地离长安也不是十分远,说不上鞭长莫及,侯家不可能大撒把把所有事都交给一个人,最有可能安排人一明一暗监督着侯长安。
出事的时候明处的那人位置重要,新东家不会接着再用,应该逃脱后回归本家,暗处那人身份低贱,可能依旧蛰伏在铺子里。
侯广澈本来见他面色烟黄,没把他当成重要人物,后来听说他是宋百户的故人才看重一些,现在听他问话直指要害,再不敢怠慢。
再次起身躬身一礼长揖到地,恭恭敬敬的把当初事发前后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又说“安插在那店里的人还在,那人在店里后院管理牲口,一般人干不好这个,赵得旺接手之后就继续用了我们家的人。”
袁弘德“现如今店里生意如何?”
侯广澈神色黯然,摇头道“赵得旺此人倨傲又性情暴戾,动辄打骂店内伙计不说,还常常跟店内住客争斗,客栈的声誉一落千丈,
据马倌传出来的消息,前几日账房先生又与赵得旺争吵之后回乡了。”
他们家数十年积累的声誉,短短两年不到就被败坏一空。
账房先生应该这个位置应该是赵得旺接手后安排的自己人。
如果账房都干不下去了,客栈“”也离黄不远了。
袁弘德又问了一些问题。
然后说“我回去把家里安顿好了再来。”
就是说愿意干了。
只是这事太复杂,原知县又升任了本州同知,说不定要前往府城或是京城申冤,家里得安顿好了。
在梁家又盘恒了一日,袁弘德一行就回到宋家赶了自家的牛车回了五柳村。
梁府这边,梁博山被他夫人扯着问话“大哥带来的妹夫是哪里人家?他家里情况怎么样?”
“五柳村的,家里怎么样我倒是没好问,他夫妇没有亲生子女,有些话我也不好多问,你问这个干啥?”
梁夫人白他一眼“你说我问这个干啥?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