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杜兰,待老爷子包扎好伤口,凝重的表情也松懈下来,“伤口太深,这些日子不能再干活了,有什么事就拜托大家去做吧。”
“嗯。”杜兰点头。
赵氏不放心,又叮嘱杜兰,“听见爷爷的话没,这段日子好好养伤,切不可碰水,不能干活,有什么事就唤娘来做。”
“我知道了。没事了,大家快去干活吧。”杜兰心里简直哭笑不得,今日本忙着赶出十里香定的那批团圆饼,结果接二连三的出意外,辛亏自己只伤了一只手。
有些事她还必须亲力亲为才行。
大家得知杜兰伤的不严重,纷纷出了屋子去干活,杜良把杜兰叫去她的房间,“姐姐,白小姐不肯走。”
“嗯?她还没走?”杜兰狐疑地看向白盈盈。
白盈盈自知理亏,忙起身搀扶杜兰:“我已经教训过丫鬟了,她也是一时情急,并没有恶意的。要不,你来惩罚她吧。”
丫鬟挫败地低垂着头,“顾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杜兰瞧她们一脸坦诚:“那好吧,既然你们有诚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这一双手每日的劳动产能至少为一百两银子,如今我只伤了一只手,就打个半价好了,刚才你们也听见了,我这外伤最少得修养十天半个月,这么算下来,我损失大约一千两银子。你这丫鬟就赔我一千两的误工费好了。”
“一......千两?”丫鬟吓得瞪大双眼,杜兰刚刚救了她,她觉得杜兰是个心善之人,却不想转眼间她就翻脸无情了。
“好,我替她答应。”白盈盈痛快应下。
“小姐......奴婢怎么可能赔得起这么多银子啊?就是卖了奴婢都不值这些钱。”丫鬟愁眉苦脸。
白盈盈不断朝她眨眼:“那就把你抵押给顾夫人,什么时候赎够这些钱,就什么时候再回府服侍我。”
“啊?不是吧?”丫鬟一脸惨淡,刚才她已经见识过杜兰让那俩农妇干活抵债了。如果留在这里干粗活,岂不是过得比府里的三等丫鬟还不如?
她这的活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活。
杜兰怔怔地看着白盈盈,好一个越俎代庖,她自己都没答应留下丫鬟,白盈盈就把丫鬟硬塞给她了,白盈盈脸皮未免有点厚了吧?
“姐姐。”杜良不忍的喊了一声,怎么姐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事都要用金钱衡量。
“怎么?跟白小姐才认识一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姐姐这手若用金钱衡量,甭说一千两,就一万两我都敢张口要。”
“姐姐!”杜良嗔怪一声,却再也不敢讨价还价了,一万两别说对两个姑娘,就对县令大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了。
“谢谢你为我们说情,但是不必了,一千两我们付得起。”白盈盈望着杜良,心头一阵感激。
这一趟她不虚此行,临别洛安城,在这里能留下一些欢声笑语的记忆,一千两这辈子都值。
顷刻间,眉宇透出淡淡的愁容,丫鬟也察觉小姐的不开心,忙信誓旦旦的道:“小姐,奴婢一定不会连累小姐,这一千两奴婢自己承担,大不了我给顾夫人做一辈子牛马,总有一天能还清。”
白盈盈弯唇凄然一笑,“那谁陪我上盛京?”
丫鬟蓦地沉默了,小姐一个人去盛京,人生地不熟的,她从小到大陪在小姐身边,若真离开小姐,她确实不放心。
杜良闻言,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杜兰却心知肚明,也明白了为什么白盈盈跑过来这小山村。
原来只是贪图出嫁前一时的放纵。
心里不禁为白盈盈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她是官家小姐,享受荣华富贵,却只能沦为权利的牺牲品。
白盈盈轻笑安慰:“不要紧,你还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本小姐替你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