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见绯烟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急忙遣人寻了干净衣裳拉她去换。
绯烟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推开衣服说是要去看琥珀。
香玉拉住她劝道“现在有大夫在里面,你去了也见不了,换好了衣服再去吧!”
绯烟怔怔地问“琥珀他会没事儿吧?”
香玉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肯定没事儿。”
绯烟魂不守舍地由干娘换了衣服,香玉还想用药膏替她擦拭身上的各处淤伤,绯烟却等不及了,小跑着去找琥珀。
琥珀被人抬到了吕梁别馆的一处房间,由两名大夫和几个帮手治疗着。
程柔靠在屋外的廊柱上,脚尖踢着脚下青砖,蹙眉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听见绯烟跑来的声音,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绯烟也不理她,趴在门上往里面看,只能隐约看着人影围着床边,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得焦躁地在屋外踱步。
香玉随后跟来,轻声安慰着。
许久之后,屋门终于轻声开启,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夫走出,朝着程柔禀告说“他断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还刺倒了肺部,还下水潜泳,没死真是命大!”
“那他现在怎么样?”程柔急忙问。
“已经性命无虞了,只是身体损伤太大,还昏迷着,估摸着得两三天才能醒来……”
听到“性命无虞”几个字,绯烟便已经等不住冲了进去,看见琥珀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呼吸却已经平稳,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扑倒床边,握着琥珀的手放在脸颊上,感受着他的体温,眼泪滚滚落下。
程柔跟着缓缓走近,无语地看着她。
琥珀的体质异于常人,身体受伤愈合极快,当天晚上便醒了过来,只哼哼着说心口疼。
绯烟见他醒来,自然是喜出望外,跑去给他倒水,却连杯子带茶壶摔了个粉碎。
琥珀侧着脑袋,瞧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又是皱眉,又觉得好笑。
这时程柔端了个茶盘进来,走到床边很自然地坐下,温柔地说道“这是大夫熬的药,我一直让人守着,趁热喝了吧!”
说着,拿着调羹轻轻吹了吹,送到琥珀嘴边。
琥珀尴尬地伸手去拿药碗“还是我自己来吧!”
程柔却没有将药碗给他,坚持说“大夫嘱咐了,你伤的是肋骨,近日都要躺在床上,不能移动。”
说完,仍是舀了一勺汤药,送了过去。
琥珀见躲避不过,便张口接了。
绯烟拿着茶壶碎片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程柔才是琥珀的妻子,温柔地照顾受伤的丈夫,而自己则是碍事的那个。
喂完药,程柔用手帕替他擦干净嘴边的药汁,站起身来“大夫说不要打扰你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微微抿唇一笑,站起身来。
走过绯烟身旁,朝她看了一眼,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绯烟跟着她出了房门,一直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程柔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绯烟。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绯烟大声质问。
程柔平静地说道“你离开琥珀吧!”
“什么?”绯烟又惊又怒,“你凭什么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程柔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十分坚定“因为我喜欢他。”
绯烟怔在了那里,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了当把话说出来。
“可是,我们已经成亲了!”绯烟攥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程柔低声道“可是并不是自愿的,不是吗?是你爹爹逼迫他的。”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