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椅上的安教授进来。
陆坤的注意力没在安教授身上,反倒是在她边上的一对父子身上,稍微一寻思就猜到,那应该是安教授的儿子跟孙子。
这对父子很特殊,儿子基本就是缩小了十好几倍的父亲,一个模子烙印出来似的。
“是丽萍啊,这么早到?”安教授看看陆坤夫妻俩面前的茶几空无一物,再看看在阳台悠然自得地浇花淋草的儿媳,面色稍芥,但考虑到大过年的,家里还有客人在,只得压下,对身边的儿子吩咐了一句,“快去泡茶。”
那五六岁的小男孩挣扎了一下,从自己老子手里挣脱掉,三下两下就蹿回屋里。
安教授待客,总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谈吐很是不凡。
当然了,基本都是她一直在说,刘丽萍在打,偶尔怕冷落了陆坤,也开玩笑打趣他一下,陆坤也只得时而笑笑,时而点头。
那个长得跟他老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滑着滑着学步车从屋里出来,安教授不禁莞尔一笑,“彬彬,你都几岁了,还玩学步车,羞不羞?”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陆坤夫妻俩笑笑。
陆坤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小男孩对车感兴趣是天生的。”
陆坤记得小光头没上幼儿园之前,家里没什么同龄人陪他玩,然后他每天都骑着他的小挖掘机到庄园边的沙池里,这捣捣,那挖挖,自己一个人也玩得乐此不疲。
“这小孩长得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嘿。”陆坤补充了一句。
“是很像。”刘丽萍也对着这小孩子打量了一下。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小男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珠子一转,咬了咬嘴唇道。
安教授和他儿子听见小男孩这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恨恨地往阳台瞥了一眼,然后朝小男孩吼道,“这么大了,懂不懂礼貌?”
尤其是小男孩他老子,伸出蒲团大的手就把小男孩拎起来,往他屁股上扇了一下,“谁教你的,没规矩!还有没有点人样了!”
小男孩迷茫了一会儿,估计是挨自己老子凶了一下,被吓着了,立马哇哇大哭!
“罗禀春!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凶孩子干嘛?!”原本在阳台浇花的女人冲过来,如同撒泼一样吼道,“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你跟我儿子较什么劲儿!”
罗禀春愣了一下,见这娘们在客人面前还这么无理取闹,不给他面子,气得脖子都红了,干脆怒道,“你以为你算什么好玩意不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好手好脚的,不去工作也不帮忙做家务,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知不知道羞耻!”
“罗禀春,你你气死我了!我打扮得漂亮一些、精致一些,有面子的还不是你啊”,女人似是不敢置信,以往一直跟个木头人一样,无论她怎么作,都睁一只眼闭一直眼的丈夫,竟然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吼她。
“滚你妈逼!你个败家精搅家精!那你累死累活挣钱养家,我整天游手好闲、抽烟喝酒打牌赌钱,是不是也成了让你有面子?”罗禀春轻轻推了推小男孩,让他到他奶奶身边去。
“你那能一样嘛,我”女人急得抓了把头发,然后又就想捶自己男人胸口,结果被手腕被抓得死死的。
“要吵出去吵,家里有客人呢。”安教授眉头紧皱,插了一句。
“你闭嘴!”女人大概是怒上心头,对自己婆婆喝了一句,而后又转身看向自己男人,“我怎么就败家了!我嫁你了,难道你不该养我?”
男人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瞧瞧花了家里多少钱了,有哪一分哪一厘是你挣的?还打扮好看让我有面子,我拜托你照照镜子,你都三十三了,放乡下,用不了几年都到当人家婆婆的年纪了!”
遇到这种奇葩事儿,陆坤和刘丽萍没敢多待多掺和,拉着刘丽萍找了个借口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