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说枪上有承小承右手的掌纹和指纹?!”
冷默风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嚎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眼角抽搐一下,反应都慢了半拍,
“嗯,没错儿。”
“怎么了?”季三少也转过来。
萧锦棠挑起的眼睑危险一眯,幽幽的语气不缓不疾道,“ten可是左撇子!”
蓦地,季三少和冷默风瞳孔一缩,齐齐眉心突跳一下,冷默风迅说,“季叔叔,萧叔叔,我现在再回局里一趟,这里有我的人,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好!”
……
又过去了三天,冷默风又重新调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疑点。
季亦承却一直昏迷着,但总是频频浑身抽筋痉挛,明明是睡着的,喉咙里却不断出困兽般的低吼,沙沙哑哑的,听上去就像是死亡葬礼上的绝望哀泣。
萧锦棠说这是半清醒意识状态,承小承虽然昏迷着,但是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事物,听得到他们说话,只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或者说,他的潜意识在逃避,逃避这么血淋淋的现实,他不敢面对了……
所以他把自己给锁起来了,却又不断的挣扎。
十三年前承小承从北美政府秘密特工岛被救回来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一次清醒,那一次他昏迷了半个月才肯醒来。
这种行为看似是在逃避现实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其实上根本就是对心理上的严重摧残和折磨,因为一旦过度,就会造成二度精神迫害。
……
也是从三天前开始,景倾歌就一直坐在他的床前,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不哭,也不闹,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到了晚上便脱掉鞋子爬上床,抱着季亦承一起睡,早上醒了再继续守着他,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细微,大大睁着的眸子没有任何焦距凝光,就像是一盘散沙,却随着时间的消磨,从破碎的漏斗下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漏尽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更没人敢问。
艾浅浅端过来一碗热粥,熬得很稠,白晶晶的米粒糯糯软软的,“倾歌,妈咪给你熬的粥,暖暖胃。”
景倾歌原本没有反应,忽然就像是突然受惊的小麋鹿,浑身控制不住的狠狠颤栗起来,失焦的眸光凝聚后却在下一秒生生破碎。
艾浅浅心下一惊,放下粥碗慌忙抱住她抖虚弱的身子,心疼不已,
“没事,没事了,不想吃就不吃,不吃……”
……
景倾歌却动作木然的端过那碗热粥,舀了一勺,喂到嘴里,滚烫的温度在唇齿间蔓延,却怎么都暖不到心里去。
她的胃不好,所以他总是会给她做养胃的热汤,在办公室的时候买了好几个暖手宝恨不得全都搁她肚子上,就在平安夜那天,他给她泡了杯牛奶,说的就是“暖暖胃”。
他总是惦念着她,眼睛里只有她,几乎把她宠上了天,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看不得她皱一丝眉头……
这么喜欢她的男人,她怎么舍得放弃,怎么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