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
只是外面上虽没人说什么,可是内里的事儿谁不明白呢?
就连安淑在私底下都和安澄唏嘘,“我虽然就是一直都看不上向珺的,可现在她也是实在可怜。”
“母亲去世,亲弟走了,如今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又要娶继室,实在是……”
“想想过去她那样的高高在上,现在也替她心寒。”
“怪不得古人云,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是这个意思了。”
沈氏听了这个信儿,默了默,半晌才摇头叹气,“虽当初就知道这向夫人嫁的并不是个好的,能抛妻弃子舍了老家父母娶恩师嫡女的,自然是忘恩负义之辈。”
“却没成想……会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
“画莲,你去把澄姐儿淑姐儿叫来,湄姐儿……罢了,她还小,这话她日后未必用的上,白说了倒是吓了她。”
安澄安淑到松翠园的时候,正赶上沈氏叫人送了几样点心,“如今天气燥,尤其澄姐儿是在蜀中长大的,未必习惯,晚上吃个润喉润肺的银耳汤是成的。”
其实若说起来,燕窝更好些,也不是吃不起,可到底澄姐儿没病没灾的,隔三差五吃着就是了,日日让人传,倒折了她的福气。
娇养女儿是对的,却不能过了头,反倒显得轻狂了。
安澄点头应下,和安淑一起吃了半碗银耳汤。
沈氏看她们两个慢慢用过了,才开口,“向家的事儿,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安淑闷闷的点点头。
她还有点小女儿的心思——总觉得是不是自己那个上上签引来的,虽说京城里不大议论许家魏家定亲的事儿了,可说起这个,安淑更不高兴,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对不住向珺。
“可想出些什么了?”沈氏继续问。
“女儿是觉得……这向大人太凉薄了些。”安澄都能听出来,这批命的话信不了多少,更不觉得当朝二品大员,女儿病了,不请太医,反倒先请了大师来。
都说向珺病重,可现在愣是谁都不知道向珺怎么病了——前段日子有和向珺交好的姑娘家去上门探望,也被拦住了。
连安澄都觉得蹊跷了,这应该就是向大人急于成亲胡编乱造的,尸骨未寒时候就这么做,实在寒心。
安淑更是愤愤不平,“向夫人再不好,也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多年,哪里就这么等不得了?”
“说的就是。”沈氏点点头,继续追问安澄安淑,“你们可曾想过,向大人为何这么等不得了?”
一句话问的安澄安淑语塞——她们两个还真没想这个。
沈氏看两个女儿有点窘迫,无奈的笑笑,“向大人并非爱色之人,又是当朝二品大员,要顾及官声,为何会做出这样惹人非议的事来?”
话音未落,沈氏看两个女儿陷入沉思,也不急不忙,拿起茶杯慢慢品茶。
安淑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安澄却是还小,可有着她这个母亲,背靠着安家,安澄的亲事不会差了,当家主母,从来不是只把内宅里月例银子,衣裳吃食管好了就算了事。
——谁家管家做不来这样的活计?
她们还得能撑起一个家,可以居于内宅,但是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却不能一点都不明白,恰如后宫和前朝一般,内宅与外院,也是息息相关,互为依靠的。
为何奉圣公孔家的女儿,人人趋之若鹜,争相礼聘,难道就是为了娶回来做个好管家吗?
为的是孔家延续千年所教养出来的,女儿的眼界本事,澄澈心思。
沈氏自问比不得孔家,可她从小受太后熏陶教诲,想来也未必教不好两个女儿。
半晌,安淑先期期艾艾的开口,“母亲,向大人的继室,是不是已经有了着落了?”
沈氏笑着点点头,“母亲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