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密一巴掌糊在薛耀脑袋上,“给我起来。”
薛耀含含糊糊地骂“谁,谁打我,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大爷!”
孙密的脸顿时黑了。
小辈在他这里拿点东西,胡闹一下,他觉得并不要紧,可小辈要是作死到乱了伦常,他也是不会手软的。
他朝着门外大喝“来人,拿家法来给薛家孙少爷醒醒酒。”
糟糕!
薛耀顿时选择了方案一,跪在地上抱住了孙密的腿,“师叔啊,不要打我,我怕痛!”
孙密的嘴角狂抽,他年前见这小子,给压岁钱时,这孩子还不这样,这是……酒壮怂人胆了?
他冷喝“放手。”
薛耀耍赖,“不放,我不放,我放开了,您就要打我了。”
这一招是他根据宋家藏书阁《元君实录》记录的某些细节推敲出来的,他觉得很有用,至少重光君就抵挡不了这种耍赖攻势。
孙密“我不打你。”
薛耀扯着嗓子吼“戒尺都拿来了,您还说不打我。”
孙密“那你告诉我,谁带你喝酒的,还喝了这么多?”
薛耀鼓着腮帮子,“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以后不带我玩儿了怎么办?”
孙密循循善诱,“我保证,他以后还带你玩儿。”
薛耀眼珠子转了转,“我且相信您一回。今晚,孙解请我喝的酒,哇,那个酒好……”
孙密朝门外吩咐“传孙解过来。”
薛耀觉得有些不大妙了,他小心打量孙密的神色,该不会真如他所想吧?
孙解已经洗漱睡下了,被人叫醒时,本想发脾气,在看清来人后一个激灵,什么瞌睡都醒了。
来的是孙密身边的侍者。
他客气地道“姑姑深夜来此,有何指教?”
侍者微微躬身,“家主有请,公子请走一趟吧。”
孙解“稍等片刻,容我穿衣。”
他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跟他的人眉来眼去地询问情况,只能老老实实低垂着脑袋跟在侍者身后。
刚刚到静室门口,里面便传来威严的声音,“打。”
打?
打谁?
孙解一念未毕,两只胳膊便被人按住了。
打我!
他着急了,“叔父,何故打小侄?”
孙密沉声道“带人饮酒作乐,坏人心智,你还有理了?!”
孙解的心里微微有些发虚。
带人饮酒是有的,作乐……真没有啊!
薛耀低下了脑袋,这一出杀鸡儆猴,他这只猴都不好意思看了。
孙解“叔父……啊!嗯!”
戒尺已经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孙家的戒尺并不是法器,他们家子嗣不丰,生怕打坏了一个,是以戒尺就是普通的两指宽的板子。
但家主赏板子,谁敢用灵力抵挡啊,还不是得乖乖挨打。
打完之后,该上学的上学,该上工的上工,毕竟打的只是小腿,还是能坐着听课、办公的。
薛耀听得额头冒汗,“师叔,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孙密“错哪儿了?”
啊?
薛耀“……您说错哪儿就错哪儿了。”
孙密回过头,“接着打。”
薛耀“我不该拿您东西,我我……我这不是手头紧吗?”
孙密挑眉,“从家里偷跑的?”
薛晋有多溺爱这个儿子,熟悉薛晋的都知道,断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外面受苦而不给花用。
既然薛耀当真没有钱,那就只能说明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