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从歪脖子柳树的枝条中穿过。
“宋宁音!”
涂山铃停下脚步,款款回身,柳条扫过她的鼻尖,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宋传被一大群身穿短褐的人簇拥着,鹤立鸡群地坐在两人抬的软轿上。
宋传“想躲我,躲得过去吗?告了我的状,你就得付出代价!”
慎婕的人查到“宋宁音”在藏书阁,宋传急急忙忙组织人手来找场子,岂料扑了个空,他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认定是涂山铃躲了。
涂山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宋传怒吼“你别想否认!”
涂山铃很是无奈地点点眉心,“就你,也值得我躲?”
宋传有一瞬间错愕,继而便是滔天怒意汹涌而来,“给我打,求饶也不许停。”
一群家将呼喝而上,举着拳头便朝涂山铃围攻而来。
涂山铃一扬手,油纸伞冲天飞起,她顺手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轻吹,并无声音发出,身旁的柳树却如听到将令的士兵,条条柳枝前指,如出鞘的剑对准家将们。
家将们看到了异象却并未停下,他们并未将“宋宁音”放在眼里。
涂山铃眯了眯眼,再次轻吹柳叶。
柳条上柳叶齐发,朝家将们割去。
涂山铃抬起手,正好接住缓缓落下的烂伞。
她不太满意地摸摸破口,啧,破得更大了呢!
“啊啊啊!”
往日柔软的叶片此时割在身上比之普通暗器杀伤力更胜一筹。
被割了几下,家将便反应了过来,当即挥剑格挡,与柳叶撞击,发出铿锵之声。
家将们不禁骇然,区区一个小辈竟有如此手段?
柳叶数量奇多,难免顾此失彼,一群嚣张跋扈惯了的家将,终于尝到了凌迟之苦,吃了个大亏。
“南野,是宋家的南野。”
清冷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宋传骇然回头,家将们忘记了抵挡。
宋潜不知何时走到了祖武桥边,又不知他在何处看了这出闹剧多久。
宋传从软轿上翻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宋潜身边,“重光君,不关慎家的事,是我,我……”
宋潜脚步微顿,“你是何人?”
宋传都要吓死了,捋了半天才捋直了舌头,“我是宋泺的长子。”
宋潜神情冷淡,“让宋泺来说话。”
宋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涂山铃抱着手,好整以暇地靠在石桥上看好戏。
宋潜走到她身边,轻叹一声,“阿铃,不要调皮,该回家了。”
他朝涂山铃伸出手。
涂山铃看着那只手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