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看了看手腕上的计时器,然后还给了工作人员,应该是到了一级运动员的标准。满分是没问题了。
“快喝水,快喝水!”
陈晓婵跑过来,递上了水。
“你跑的可真快,我看好多人被你超了一圈呢。”
白求安接过水,捏在手里却没有喝。他现在状态很好,大喘,但仍精神饱满。
“我估计能拿满分。”
“是吗!”
陈晓婵也很高兴。
“嗯。”尽管白求安想尽量装得淡定点,但脸上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
“走吧,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回学校?”
“不用麻烦了,我……正好回趟家。”白求安摆摆手。
“用不用我妈开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骑个单车就成,正好缓解一下。”
“那行吧……周一见!”
“嗯,周一见。”
和陈晓婵以及陈妈告别,白求安就一个人走着回家了。
他叫白求安,是安师县的普通高三学生。父母在六岁的时候离婚,原因是患有精神病的白爸认为白妈出轨。
几乎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的离婚。
法院把白求安判给了白爸,白妈什么都没要,在安师县等了三年,最后心灰意冷的嫁到了外省。
听说白爸的智商很高,当年测试智力的医生说白爸不搞科研真是可惜了。但也因为智商高,白爸拒绝吃药,因为怕变傻。
白求安也和白妈差不多,但十几年了。
早就习惯了……吗?
白求安在很多年后,又发出了这样的疑惑。
“爸,我回来了。”
打开家门,白爸正端着一种古怪的手势。白求安习以为常,也就当没看见。
“嗯。”
“爸你吃饭没?”
“吃过了。”
白求安犹豫的看了两秒。
“那我回屋了。”
“嗯。”
这就是白求安和白爸的日常,临到饭点会再多一句“白求安下来吃饭”。就这么多了,十几年来一成不变。
当然,白爸犯病的时候除外。
到了饭点,白求安应了一声白爸。就坐在了客厅。
“爸,我今天体育加分考了。是全场第一,估计是满分没跑了。”
“嗯……安安,你听见没有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墙里边房子外边到处都是……”
白求安闷头吃饭,不再说话。
白爸说来也奇怪,并没有像别人发病那样到处闹事惹事,都是在自己家里神神叨叨。能吃饭会做饭,而且单位领导心善,还发着空饷。
据说是怕白爸没了工资,会闹到公司去。
谁会和精神病人掰扯这些啊。搭个几千块钱不闹心,挺划算的……然后就一发十几年。把白求安养活大。
晚饭是面汤咸菜还有小龙虾。
白爸说白求安以前爱吃,可白求安不爱吃,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吃什么,向来是做什么吃什么。
“爸,我帮你刷碗吧。”
吃完饭的白求安准备趁着走前干点活儿。
“不用,我自己就行。”
“没事,我这整天不在家的,回来干点嘛。”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让你刷碗的?是不是那些绕在咱家的魑魅魍魉强迫你让你来干的?我告诉你,总有一天爸爸会把他们全部杀光,我……”
白求安没再说话,身后还是白爸莫名其妙的话。白求安躲进厕所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丝微笑。
“爸,我回学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