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音,登时心里就慌了, 他立马用很诚恳的语气道:“贤侄,你可别误会啊, 慕容籍干的那些事可与我无关,本府并非不想管,实在是……唉……有心无力啊。”
看他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孙亦谐觉得他应该是没有撒谎,故进一步试探道:“哦?这慕容公子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卢大人您这堂堂知府都束手无策?”
卢文听罢心说:害, 你不也能让我束手无策嘛?这很奇怪吗?
但这槽他嘴里是不会吐的,只是答道:“贤侄你有所不知啊,这慕容世家,即是‘欢弈阁’背后的老板,而他们的背后……”卢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头环顾左右,隔了几秒,再压低了声音道,“……这么说吧,大半个朝野的文官,都是他们的靠山。”
“哦?”孙亦谐一听,这来头还真不小啊,故又接着追问下去。
卢文呢,不敢、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因为这事儿基本就和“高铁帮”、“飞鸽帮”的情况一样,在大朙的黑白两道上都属于半公开的秘密。
于是,接下来那一盏茶的功夫,卢文便将我们上回书中说的关于慕容家和朝廷的那些设定给孙哥科普了一番。
孙亦谐听到一半儿时,也是直嘬牙花子,心想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待卢老爷把事儿说得差不多了,孙亦谐才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这个慕容籍,我把他“沉湖”……肯定是不行了对吧?”
卢文那汗当时就下来了啊。
他卢老爷是什么人呐?按咱们现在的概念来说,他这个知府,就相当于杭州市市长、兼杭州市检察院检察长、再兼杭州市公安局局长……
你在他面前问这个问题,你让他怎么回答你?
“贤侄……”数秒后,卢文经过一轮思想斗争,方才沉声接道,“……不是本府不给你面子,只是……按照这个大朙律来说呢,你把谁沉湖都是不妥的。”
“那按照大朙律,这慕容籍带着人在我的买卖口儿寻衅滋事,还打伤我的人,就行了吗?”孙亦谐反问道。
“这个……”卢文神色微变,想了想,回道,“贤侄,要不我这么跟你讲吧,只要别‘闹出人命’,你俩之间的事儿,你想怎么解决都可以……若真闹到我这里来了,我肯定也是向着你的,毕竟咱俩有交情不是?”
卢老爷说出这句话来,基本便算是摊牌了。
他那意思说开了就是——底线我已经给你划分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你俩最后别惊动衙门最好,万一惊动了,我也可以承诺给你这地头蛇拉一下偏架。
至于“交情”什么的,那就是场面话说说而已了,卢文之所以选择偏向孙亦谐,无非是因为他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那笔账算清楚了。
那慕容世家虽说是背靠官场,但说到底只是给主子们挣钱的奴才。
奴才在外头吃了亏,并不能直接指挥主子去帮自己报仇,只能先去主子那里告状,然后让主子自行判断要不要帮他出头;而主子在动手前往往也要权衡利弊,看看这事儿值不值,不值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吃亏的只是奴才而已。
也就是说,那慕容籍也并不是为所欲为,只不过是在别太过分的前提下,各地的官员都会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但孙亦谐就不同了,他背靠的可是锦衣卫,且从他此前对云释离的态度来看,那是真有“交情”。
得罪了慕容籍,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他回去告状,在朝廷的大员们那边参你一本,影响你的仕途,且是否真能影响到还不一定。
而得罪了孙亦谐,搞不好你就去诏狱旅游了,还是单程票。
这风险成本的差异换谁来都会选。
况且,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