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学院将不会教学生任何有关道德方面的知识,不是我们不重视道德,而是我非常重视道德,士学院招的学生,是必须要具备一定自我修养得,可不是那些心智尚未成熟之人。
我们招生要求,已经说得非常明确,我只招这两个学府的毕业生,以及那些举人、进士,甚至于官员,试问这些人,还需要去教他们如何分清善恶吗?还需要教他们论语吗?只怕他们背得比老师都还要熟练,我们若教他们这些,那跟骗人有什么区别?”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郭淡说得也颇有道理。
“有意思!有意思!”
那秃顶老者看得之乐呵。
忽听边上有人问道“哪有意思,我怎看不出来?”
秃顶老者哼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他的意思,心智未成熟,分不清善恶的人,才去那两个学府读书,试问谁愿意承认?”
说着,他猛然回头,只见李时珍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当即怒道“你这疯老头还真是阴魂不散,今儿老夫不想跟你纠缠,老夫还要看戏。”
李时珍哼道“老朽也是来看戏的,这地不是你家的吧。”
秃顶老者怒瞪其一眼。
“你懂治国、平天下吗?”
一人突然质问道。
正是那李铭。
郭淡笑道“卫辉府百姓安居乐业算不算?开封府免除百姓税收又算不算?兴修水利算不算?”
李铭顿时哑口无言。
这些当然算啊!
郭淡更是咄咄逼人道“阁下若有经验,不妨说来听听?”
李铭那俊朗的脸庞顿时涨成猪肝色,他都还未入仕,这经验从何谈起啊!
郭淡一笑,不再去理会他,望向众人,朗声道“治国之道,博大精深,我看世上没有人能够全部道明白,我也只是懂得其中一些关于财政得问题。我们士学院将会把治国、平天下分成很多科目,也会邀请经验丰富的老师前来针对性授学。”
这广告打得真是行云流水,仿佛出自不能一般。
“是吗?那不知你邀请了何方名士?”一人又问道。
郭淡笑道“名不名士,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们到底有没有士学院所需求的学问,很多名士饱读圣贤之书,一个道理他都能说上三天三夜,可是他若连朝廷是如何收税的都不懂,那我招他干嘛?我再重申一边,我们们不教那些大道理,那是其它学府教的,我们只教怎么去解决问题。
当然,如果你们连那些大道理都没有学明白,你们也没有资格来士学院就读,修身是第一步,至关重要,一定要打好坚实的基础,才能够学习更上层得知识。
想来士学院当老师,也必须经过考核,我们不看名气,就看你有没有手段。”
虽然他将基础说得非常重要,但是而苏煦脸上的焦虑却是越发明显,他渐渐明白这不是灭蛋大会,而是灭儒大会。
当下的思想,儒家学说乃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学派,郭淡虽然借用儒家思想,但他走得明显不是儒家的路线,他自己也说得非常明确,是以术为重,德为基。
这等于将儒家思想给倒过来。
那么如果他成功了,等于儒家就成基础,郭淡提出术成为至高思想,成为所有学子毕生所追求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郭淡的野心如此之大,他不但是奔着第一学府去的,他还要自立门户,要创造一种的新的思想,要与儒家思想分庭抗礼。
虽然郭淡这一套说法,与王阳明提出心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还是基于儒家思想,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王阳明的心学,本质上还是继承了儒家思想,还是注重个人得自我修养。
以心为本。
阳明学可能与理学会产生矛盾,但不会跟儒家思想产生根本矛盾。
但是郭淡提出这个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