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卫辉府的制度而言,我们是有权审判一切违法事宜,但是就朝廷制度而言,我们也只是普通百姓,我们怎能去审判朝廷大员。正是因为你当初并未讲明白,才导致今日之祸。”
王煜叹道“我们本想先请你过来商量,再做定夺,可是诉讼院却拿着人证、物证逼迫法院下令,我们也是逼于无奈,才下令缉拿李如松的。”
这三个老头说得是非常直白,这事我们是无辜的,到时朝廷怪罪下来,可不能追究我们的责任。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味的甩锅,因为他们到底只是普通的乡绅,士绅,他们的权力是契约赋予的,但是这契约不可能去约束朝廷命官,他们缉拿李如松,严格说起来,那当然是属于违法的,说到底,还是朝廷的法度最大。
他们一致认为,责任在郭淡。
郭淡点点头道“三位请放心,我知道这事怪不得你们,我会出面解决的,并且完善这方面的条文。”
“那就好!”
王煜等人前脚刚走,陈燃、薛文清两个诉讼师后脚便赶来这里。
陈燃是当初为数不多选择支持郭淡的秀才,他也是首批诉讼师。
而这薛文清乃是姜应鳞的好友,曾与姜应鳞同在陕西任职,但是后来因为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就回乡教书。他当初是反对郭淡的,不过后来他又变得非常支持这个契约体系,屡屡上诉讼院求职,甚至都不要工资,但都被郭淡拒绝。
但是他没有气馁,一直申请,直到郭淡第二回来卫辉府,当时诉讼院确实缺人,郭淡就给了一些名额,薛文清这才进入诉讼院,但是他很快就在诉讼院崭露头角。
这一次事件,他就是主力,毕竟大多数诉讼师,都是一些未入仕的秀才、书生,面对李如松,心里多少都有些害怕,但薛文清是当过官的,他就是非常痛恨这种权贵特权,才愤然辞官。
他决不能让这种事在卫辉府存在,若非他在后面推动,这事不会进展的这么快。
他们两个来,就是要求郭淡,必须得让李如松伏法受罚,决不能姑息养奸。
“二位说得很有道理。”郭淡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二位就不应该来找我,我不过一个商人,我也没有权力干预这事。”
薛文清道“我本也以为如此,但是法院那边说得也不无道理,并没有明文规定,法院可以判罚朝廷命官,而当初卫辉府的制度都是你拟定的,你当然有责任完善制度。”
郭淡瞧了眼薛文清,道“你叫薛文清?”
薛文清身为长辈,听到这语气稍有些不爽,但是他没计较,道“正是。”
郭淡又问道“听说你以前当过官?”
薛文清道“当初曾在陕西做过几年的官。”
郭淡道“那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我当然明白。”
薛文清道“如果这回不将李如松定罪,那么整个卫辉府的制度都将会遭到严重的破坏,近日可是有不少权贵子弟来到卫辉府,他们也都在观望此事。”
“不愧是当过官的,就是会说话。”郭淡呵呵两声,心想,就他们这态度,要不处罚李如松,卫辉府可能真的会功败垂成。
薛文清笑问道“这就是卫辉府没有官员的原因吗?”
“哎!我可没这么说。”
郭淡赶紧制止道,心想,扣帽子你倒是一个小能手,这诉讼师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订造,难怪你当得乐此不彼。又道“行,这事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两边虽然各有说法,但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一样,就是让郭淡承担起责任来。
郭淡倒是不想搭理他们,但是卫辉府的兴衰,可是他的核心利益,他不能不管,故此第二日,他便在王煜和薛文清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