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嫔妃们早早来到坤宁宫请安,一见面无不讨论昨日之事。
皇后还在梳妆,众嫔妃落座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昨天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吧?”
“这么大动静儿,还有谁能不知道。”
“也不知皇上意欲何为,到现在没个准信儿。”
嫔妃议论不止,有人焦急上头,有人沉面冥思,也有惴惴不安者,直到魏鸾从屏风后走出,稳稳坐在凤椅上,接受众人拜礼。
“娘娘,昨日的事您都听说了吧?”
一名快嘴的嫔妃耐不住性子,着急询问。
魏鸾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抚了抚鬓间步摇,“昨日什么事?本宫近来身子不爽,一直闭门不出,不晓得外头出了什么事,可是有什么新鲜趣闻?”
嫔妃们看不出皇后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装作不知,一时间不好再开口。
正当时,小顺传来天子口谕,顾不得再讨论,众嫔妃齐齐跪身听旨。
待听到那句晋赵氏南缃为贵妃,三日后吉时受封,满殿哗然。
楚国后宫位分:皇后一名,贵妃一名,四妃九嫔,往后的贵人、美人、才人则无定数。
贵妃,仅在皇后之下。
魏鸾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低垂的眼帘遮盖着满目嫉恨。
猜到丈夫是要将人留在宫里了,但万万没想到会给这么高的位分。
柳妃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了,若非贴身宫女拦着,怕是要跳上房去。
嫔妃们更是惊得眼珠子要掉出来。
小顺将口谕传到便退下了,人一走,殿内喧闹声响起。
“这赵南缃到底是什么人?是何来头?家中官系几品,能有资格一举封贵妃!”
不怪嫔妃们不知,在座的嫔妃不少祖籍都在外省,一朝进京选秀,而后久居深宫,不能和外界互通消息,自然不认识南缃。
而个别在京城长大的嫔妃,没进宫前都是深闺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南缃曾在京中闹出过不少流言,但到底是不光彩的男女私通之事,家中长辈也不会把这些告知未出阁的女儿。
除了皇后和柳妃外,几乎无人知道南缃底细。
“赵南缃是南临赵氏女,赵家败落后,被指派到东宫做了太子的贴身婢女。”
对于众嫔妃的疑问,魏鸾只简简单单介绍了这一句,之后不再说话。
嫔妃们听后更不忿了,“一个罪奴?这不是荒谬吗?”
“别小看了这个罪奴。”柳妃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色还没恢复,尖钻的嗓音阴阳怪气,“人家本事大着呢,在东宫时就不安分,引诱迷惑太子,太后姨母不跟她计较,还给她指了桩好婚事,是个年轻才俊的举人。”
“不想嫁过去没多久,这举人就遭遇横祸断了双腿,这位赵姑娘呢,就嫌弃了丈夫,不仅苛待折辱对方,又仗着对贤国公公子有救命恩情,一心觊觎攀附,背夫偷情,最后逼的丈夫无奈选择了自尽。”
满座嫔妃听后大惊,无不愤怒鄙夷。
“还不止这些。”柳妃接着道:“赵南缃在边境时曾流落西夷手中,在西夷待了一段时间。”
一名嫔妃满脸惊愕,“数年前天子登基之时,西夷撕毁了两国盟约,冲破边境,掠去不少财物和人口,当中就有很多女子,听说这些女子落入西夷后都被迫做了军妓,难道赵氏……也是在那次被掳走的?”
柳妃挑了挑眉,没作回答,一副默认了的表情。
这样子让众嫔妃确定了猜测。
魏鸾心底一笑,那年御驾亲往敌国谈判,是为要了回赵南缃,不过为避免议论声,当时对外只说是两国往来谈判,真正原因除了个别人外很多人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