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黄公覆大战城头,纪将军无奈鸣金(1 / 2)

亲卫长登上城墙撞进箭雨时,正看见黄盖铁骨朵砸碎第五个敌颅。老将军白发与血痂凝作铁冠,锁子甲缝隙里卡着半片头盖骨。

"来得正好!"黄盖一脚踹飞云梯钩爪,染红的铁护臂指向西侧马面墙,"带二十人去堵缺口!那帮疯狗在刨城墙根基!"

亲卫长刚要应诺,忽见老将军一个踉跄——箭正钉在他旧箭疮上。黄盖反手折断箭杆,迸出的黑血溅在亲卫长面颊:“愣着作甚!等城墙塌了给老夫哭丧吗!"

暮色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时,周府偏门吱呀轻响。少年将军染血的甲浸在月光里,剑缠着七层麻布——握剑的手终于不再发抖。

朱漆影壁突然映出十数道摇曳烛光,周瑜染血的指尖尚未触到门环,乌木门已轰然洞开。八个青衣家仆鱼贯而出,手中火把照得青石阶上血渍腾起紫烟。

"我的儿——!"

周老夫人被四个使女搀着抢出府门。老妇人缠臂金钏撞在锡杖上叮当乱响,杏黄披帛扫过门廊悬着的铁甲,竟勾落半片凝着脑浆的护心镜。

周瑜踉跄后退半步,母亲额间珍珠眉勒刺得他双目生疼。此刻映着火光,竟似城头未干的血珠。

老夫人锡杖横扫,杖头擦过周瑜染血的下颌,"你们都是死人不成?没见少将军肩甲裂了?"

三个捧着金疮药的使女刚要上前,周瑜突然挥剑划出一道寒芒。剑钉在青砖缝里嗡嗡震颤,剑锋上黏着的半片指甲弹在老夫人裙裾。

"母亲..."少年将军喉结滚动,城头的血腥气突然在喉头翻涌,"孩儿需即刻返城..."

老夫人锡杖携着风声砸在周瑜膝窝,老夫人髻间步摇炸开珠串:"跪下!"

周瑜右膝重重砸在青砖时,听见母亲声音里淬着冰碴:"早间更衣时怎么说的?'儿当效班定远,束发请长缨'——"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晕开黑红血渍,"好个束发请长缨!归家便剩半副残甲!"

老妇人颤抖的指尖正悬在他破碎的犀甲上,终究没敢触碰那道横贯胸腹的箭痕。

"太夫人!西厢药材备齐了!"门客从回廊转出,话音戛然而止。火光照亮周瑜背后景象:少年将军中衣被血黏在背上,狰狞伤口自左肩直划到右腰。

"愣着做甚!"老妇人突然暴喝,声音震得廊下铁甲簌簌作响。她髻间金步摇崩断两股珠串,玛瑙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周瑜染血身上,"都是死人不成?还不把少将军抬进去治伤!"

八个青衣家仆迟疑着不敢近前——方才钉在砖缝里的剑仍在嗡鸣。

"抬!"

……

铁骨朵第七次砸进夯土墙时,黄盖终于在西侧马面墙缺口处看见了那杆帅旗。染血的铁护腕擦过眉骨,老将军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城砖缝里的血珠簌簌滚落。

"张勋!"黄盖一脚踹翻攀上城垛的敌兵,断箭杆还插在旧箭疮里汩汩冒血,"当年主公带我等投袁公路时,你他娘在帐外给老子递过酒!"

缺口处传来铁戟破空声,张勋的狞笑混在攻城锤的闷响里:"黄公覆!你砸碎我士卒脑袋时,可曾想过是故人部曲?"

老将军反手将铁骨朵抡成满月,兵器相撞炸开的火星照亮张勋阴鸷的脸。夯土墙在两人脚下簌簌剥落,黄盖突然发力前压,铁骨朵的狼牙钉刮擦戟刃发出刺耳锐响:"当年在虎牢关外,汝主克扣我主粮草,就该料到有今日!"

"将军小心!"亲卫长突然从尸堆中暴起,环首刀劈开两支冷箭。黄盖趁机扯断腰间皮囊,浑浊酒液混着血水灌进喉咙:"且看是你先刨塌城墙,还是老夫先砸碎你满口狗牙!"

暮色中突然腾起火光,燃烧的云梯照亮黄盖破碎的甲。

纪灵的三尖两刃刀插在将台木板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