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中。

哭泣之声隐隐绰绰，带着些许寒意，回荡在不大的房间之中。

黑色蝴蝶搓了搓一对前足，嫌弃的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哭脸面具，尽情施展阴影之力，恐怖的影幕在黑暗中蛰伏，一声声恍若鬼哭的灵魂尖啸声不绝如耳，回荡在虚空中。

“呜呜——”

“呜呜呜！！”

鬼哭声与面具的哭声，形成一种分外诡异的二重合奏。

不过前者明显要比后者嘹亮不少，隐隐有股压制的感觉。

柔韧又锋利的影幕如巨斧狠狠劈开这虚空，从上往下霸道无比的贯穿一切虚妄。

阴影之力滂沱无比，甚至切晃出残影，只有划破空气的疾风声能够证明它的存在。

“呲——”

超高速的碰撞声回荡在空气里，哭脸面具的声音骤然一停，表情僵硬的挂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直到阴影之力平息，影幕重归与安静的地面上，掀起一小股气流时，哭脸面具才飘散破碎成一地细小的碎片。

碎片整齐划一，光滑细腻，全都只有米粒大小……看起来很像头皮屑……

道道黑气逸散，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主动汇聚向空中飞舞的黑色蝴蝶，被其蝶翼上一处特别的斑纹吸收。

……

乔阳缓缓张开眼睛，面色有些惨白，在夜明珠幽绿的光线照射下更是如同鬼魅一般。

这次的梦境体验不太好……

穿越回蛮荒年代，明文还未开化，刀耕火种，野兽侵袭，同族相残，战争不断，全是悲伤的基调。

只是相比上一个诡异的微笑梦境，这次的梦境中人，要真实的多。

或许可以换一个词，更加有血有肉了。

乔阳身为族长，族人们在收获食物时，会感到喜悦，在受到伤痛时，也会悲伤，不再麻木不仁，生动了不少。

只是似乎还缺少了某些情绪，被其他族群侵犯时，他们只会哭和笑，没有生气，没有愤慨，没有憎恨，也没有保护家园的欲望……

乔阳双眉紧皱，似乎感觉抓住了什么东西。

这些似妖兽又非妖兽的不明表情物体，一次次带自己进去虚幻中，是想告诉他什么？

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乔阳无意识的瞥了眼石墙上原本悬挂哭脸面具的方位。

只是那里早已空空如也，而地面上碎着一堆细小的皮料碎屑，一只幽黑的蝴蝶此时正像蠕虫一般，在皮料碎屑中钻来钻去。

乔阳“……”

“阿黑啊，你为什么要玩头皮屑……”

乔阳万分嫌弃的看了眼那堆似乎是人皮的碎屑，碎屑看起开苍白又油腻，不复之前面具的死气之感，只剩下异样的恶心。

小黑听到了主人的呼唤，从碎屑中钻出，抖了抖身子，将鳞翅上沾染的碎屑抖了下去，这才抱起一颗圆滚滚的小珠子飞了回来。

空中绕了个圈，它把珠子放在乔阳手掌上，飞回了肩头位置，昂首挺胸，骄傲的就像一个得胜小将军。

“我的黑啊，你是不是……最近长胖了？”乔阳握着拳头，捏紧珠子的同时，目光一直在小黑身上逡巡。

小黑“？？？”

你才胖！！！

它气恼恼的抬起一只前足，节肢微弯，身体往后一仰，冲着乔阳脸颊就给了一拳！

不过由于体型问题，再加之它也不是格斗方面属性，这一拳没什么力道，只在宣泄它的情绪，表达它的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阳总觉得这只蝴蝶的体型庞大了一些，翅膀完全张开，已经足有两只手掌合并大小。

气息似乎也有所不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