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亿泽扬起下巴,他身姿挺拔如松,浑身透着清冷气场。
他才不怕那些秀男。
说到底,白亿泽是驸马,他们来争宠,还真不是对手。
夜里下起小雨。
天刚刚亮,屋脊上琉璃瓦闪耀着金光,飞檐上两条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今日是宫中选秀复选日子。
李公公走近,他带着秀男们穿过廊庑走远。
他们着一袭鹅黄色袍子,远远望过去,细长队伍宛若笔直的线条,步伐一致,吸引着宫中众人。
宫女们围过来,她们睁大眸子。
细碎脚步声响起,徐胧月走近,她睫毛如羽翼般忽闪忽闪,细细地打量着。
白亿泽坐下,他脸上写满不悦,浑身不自在。
随后,宫女们退到边上,她们垂下头。
“女皇陛下驾到,皇上驾到!”
李公公握起拂尘扇,他抬起头。
很快,女帝拽起皇帝过来,她们坐下。
女帝抬眸扫视下方,她语气微顿:“怎么没瞧见大公主和二公主!”
“启禀母皇,大姐姐和二姐姐不想来,那就不勉强!”徐胧月走近,她浅行一礼。
女帝神色一紧,她脸色阴沉下来:“既然三公主帮她们说话,朕准了!”
“是!”徐胧月转身,她捻起裙摆坐下。
梨花树下,十个男宠站成一排,他们纷纷垂下头。
天边飞来一只白蝴蝶,它落在赵墨竹圆髻上,拍打翅膀不肯离开。
“真好看!”徐胧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赵墨竹,她扭头望着女帝:“母皇,儿臣想留下他!”
话落,徐胧月走过来去,她拽起赵墨竹水袖扯,那双眸子在他身上没有移开。
女帝大概能猜出,徐胧月喜欢赵墨竹。
彼时赵墨竹才不过十五岁,他是赵太医嫡子,自小学医,浑身透着书卷气。
他不善言语,不喜欢说话。
女帝深知赵太医在江南水患中贡献,他医治好很多灾民,她便想把这个泼天的富贵留给他嫡子。
她挑了挑眉,脸上堆着慈爱般的笑容:“赵太医嫡子赵墨竹留牌子,赐香囊!”
“是!”李公公走近,他拿起香囊送过来。
赵墨竹一惊,他接过香囊,浅行一礼:“谢三公主,谢女皇陛下!”
说完,赵墨竹垂着脸退到后头。
那九个秀男,他们脸上写满嫉妒。
谁曾想,赵墨竹不费吹灰之力留下,他连着才艺表演也省去。
荷兰辞板着脸,他虽不悦,不敢吭声。
女帝看了一眼秀男们,她抬起头,拿起黄瓷盏放嘴边。
皇帝瞅着九个秀男,他浑身透着王者之气。
“驸马,你不许生气!”徐胧月捏着兰花指,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她能感觉到白亿泽不悦。
他没说话,脸上笑容僵硬,好似外头世界与他无关。
他早就知道躲不过,男妃要入住公主府,那便同他们斗到底。
于是,白亿泽压低声音道:“三公主放心!”
一句放心,徐胧月这才松口气。
九个秀男站成一排,他们垂下头。
忽然,李公公拿起拂尘甩甩,他的鸭嗓子响起:“有请荷兰公子!”
荷兰辞腾空飞起稳稳地落在地上,他抱拳叩首。
“赐香草!”徐胧月脸上写满忧伤,她怔怔地望过去,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她不会忘记,荷兰辞前世做过什么。
女帝见徐胧月这样说,她没说话。
随即,李公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