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许望东披着一身月光,把她送进了高铁站。
虽然离别很惆怅,但许望东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他正要把明晃晃的月亮拍给李知圆看,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是许望东吗?”
“我是……您是哪位?”许望东很紧张。
“这里是南州市人医。”电话那端说道:“你认识秦朝阳吧?”
“认识,当然认识……”
“他突然休克了,正在抢救,需要签字。”
……
又是当头一棒。
许望东赶到医院,满头大汗。
这几天,都是秦朝阳为他奔走繁忙,可他压根没注意秦朝阳的状态。
他赶到时,秦朝阳在昏睡,但暂时没有危险了。
护士说,是化疗药太猛了,他的心脏承受不了。这种情况,对化疗病人来说很常见。
许望东感到不可思议:“化疗?!”
“你不知道?”护士也很奇怪,“他入院的紧急联系人写的是你的名字,所以我们才会给你打电话……你不知道他病了?”
……
许望东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想起来,秦朝阳曾明确表示需要他的照顾。
可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得死死的。
悔恨和担忧一齐涌上心头,许望东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秦朝阳一直沉睡着,仪器显示他的生命体征很正常。
但他实在太瘦了……
他的呼吸很重,很慢,他看起来很累。
许望东呆坐在夜色中,耳朵里一直回荡着护士说的话——
异常罕见的脑肿瘤。
无法手术,只能化疗。
但这个病人很不老实,化疗期间还往外跑,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得透支了。
……
许望东又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一个正在接受高剂量化疗的脑癌患者,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为了朋友四处奔波。
寂静的夜色中,秦朝阳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还在深沉地睡着。
他偶尔说几句梦话,有时喊妈妈,喊姥姥,也喊圆圆。
在毫无意识的昏睡中,他喊的都是他最想念的人。
他很想念圆圆。
许望东揉搓着头发,彻夜难眠。
一直到了早上,秦朝阳才醒了过来。
许望东已经把早饭给买回来了,他还把病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你醒啦?”许望东尽量轻松地打招呼,“你昨晚可真是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你也太不够朋友了,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从来都没说过?”许望东说道:“你就喜欢逞能,逞到最后,让所有人都感觉对不起你。”
秦朝阳疲惫地笑了笑。
他在深沉的昏睡中喊“圆圆”,他不知道,许望东也没提。
虽然,这几声呼唤像鱼刺,梗在许望东的心尖上。
“下半年,我要去部队实习。”许望东说道:“我刚才已经给我妈打电话了,她会过来照顾你——别拒绝啊,你把我从派出所里捞了出来,我妈对你感激不尽,正想找个机会报答你呢。”
秦朝阳没有力气拒绝,他肚子空空,天旋地转。
“我打了小米粥和鸡蛋,你先吃。你吃完,我到医院门口把我妈接过来。”
许望东一直背对着秦朝阳,不让他看到自己复杂的表情。
他欠秦朝阳很多很多。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