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总是来的早一些,未到辰时,天早已大亮。只见定州城内一处练兵场上已是喊杀声阵阵,将士们正在进行晨练。魏笙书则全身披挂,伫立在点将台上观察着,时不时的同身边几个将官耳语几句。
他担任西路行军总管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对自己的部队进行了大规模的整训。首先,他让麾下20个大营的营官指挥使核实实际的将士的人数,本来,这些营官都还心存顾忌,怕自己营中的实际人数少于名册上的人数,而被扣上吃空饷的罪责。
魏笙书心中明白,他就对他们拍着胸脯说:
“大元帅也了解到咱们大梁国军队曾经的一些陈规陋习,但他也清楚,你们这些营官指挥使有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故此,本将在大元帅面前替各位做了保证,只要大家老老实实的按照实际人数报上来,大元帅可以一律既往不咎,如果大家还心存侥幸,不想如实上报,那今后被本将察知,本将也就不好替你们说话了。本将在这么公开场合说的,你们总该相信吧。”
众营官指挥使见魏笙书如此坦诚,顿时如蒙大赦,就老老实实的上报了各营兵士的人数。不报不知道,一报吓一跳,本来按照大梁国军队建制,每个营都是2500人,如遇战事会有减员,一旦战事结束,兵部就会陆续征兵予以补齐。
可这次上报,这20个大营竟只有不到的将士,行军总管直属两支部队本来也有6000余人,可实际上却不到5000人,整支部队缺额余人,这如果上了战场,又会对战役布阵产生多大的影响呢?
突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咱本来不是要核减每个大营的人数吗?这回就把两顿饭合起来一起吃。
于是,他就把调整各营建制与选调人员部分将士参与屯田一事结合起来,把各营的人数调整为1500人,其余老弱病残一律安排到云州后方屯田。经过他这么一番操作,整个部队的留下了不到人,人数虽然减少但人员精干,骑兵的比率也提高了不少。
第二步,魏笙书强化了自己在军中的绝对权威。原来由于征讨大元帅的中军行辕也设在定州,大元帅麾下的一些主簿、中军等一些幕僚人员和各营指挥多有接触,由于他们品级都要高于各营指挥使中郎将,所以,他们有时候就会不通过大元帅的将令,直接指挥各营。
而胡运超为了笼络各方面的关系,对此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政出多门,影响了行军总管的权威,一些大营眼中只有大元帅的中军行辕,对自己的直接上司却是不十分恭敬。魏笙书身为行军大司马,他当然十分清楚中军行辕各个幕僚人员的小心思,他们都想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关系,从而能在各种利益分配中捞得一杯羹。
针对这种情况,魏笙书首先同丹宇做了沟通,丹宇倒是对他十分信任,说:
“魏将军,你是本帅最得力的下属,本帅既让把行军总管这个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你还不清楚本帅的意思吗?本帅就是要让你练就一支唯你是从的精兵,如果你的下属都不怎么听令于你,你还有脸做这个总管吗?”
有了丹宇的撑腰,魏笙书的腰自然自然挺了起来,他在一次与各营指挥议事的时候,突然把话题引到各营管理指挥的体系上:
“各位指挥使,本将是西路行军总管,按照咱们大梁国的规制,你们各营的直接上司就是本将,按理说,你们各营大小事务的处理,遇上什么不决之事,首先应该向本将禀报,除了本将的将令,其余任何人都不能指挥各位,对吧?”
各营指挥使不知魏笙书葫芦里卖什么药,齐声说:
“总管将军说的是,咱们都唯将军军令是从!”
“呵呵,各位指挥使这么说,说明你们心里还是明白的,可是,你们之中有些人却不一定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