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身上少了这么点药香,我还总觉得不习惯。”云恬笑着将香囊系在身上。
晚膳后,云恬亲自将华霓裳送出府门,回程时,独自漫无目的地在侯府闲逛起来。
她神色恍惚,回顾昨日林林总总,竟还觉得如同做了噩梦般......
无垠黑夜下,唯一轮弯月高挂柳梢头。
不知不觉,云恬绕过一座假山,看见了小斜坡顶的秋千架。
像这样的秋千架,从前在将军府的院子里,也搭了一个。
因为,慕长缨不高兴的时候,最喜欢荡秋千。
那种迎风招展,自由自在的感觉,如策马奔腾在无垠的北疆旷野上,令人神往。
一坐上去,仿佛心里那些悲伤痛苦,也都会随风散去……
后来,那人不知从何处得知她的喜好,就在年前她生辰的前一夜,拿着锤子和几根定制的精铁,翻墙进她的院子,亲手为她搭建了一个这样的秋千架。
将军府的暗卫很快发现是他,暗暗报与她知道,她笑着清退了所有守卫,撩起窗帘一角,趴在窗柩上,睁眼看他忙碌了大半夜。
翌日,他用袖子随意蹭去脸上飞溅的泥土,朝着她朗声笑道,“甜甜,生辰快乐。”
而她也兴高采烈地收下了他给的“惊喜”。
自此,记住了青天朗日下,他那一抹英气干净的笑容。
像是被旧日回忆牵引着,云恬安静坐在秋千架上,双脚悬空,随风晃荡起来。
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
裴远廷。
那时的她,无比坚定地认为,他们一定可以携手走完这一生……
孰料,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假山一侧,一双深邃的眸子凝着秋千架上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挺拔的身姿笼罩在假山黑寂的阴影下,久久无言。
身边,负责管理这处庭院的小厮清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低声道,“小的刚刚走开一会儿,没想到二小姐就跑上去了,三公子不喜,小的这就去请二小姐离开。”
后山坡的这一片庭院是云砚之年前回京后,买下侯府隔壁的两间旧宅,自掏腰包请人打通墙面扩建的,可以说是他的私人地盘。
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喜与人来往,故而也很少有人闯到这来,更别说,有胆子私自坐上他亲手搭建的秋千架。
云砚之深沉的脸色和身上的酒气,让清风紧张得汗流浃背,深怕这位凶名在外的三公子怪罪下来。
“下去吧。”
出乎意料,云砚之摆了摆手。
清风惊讶之余,如获大赦,连忙哈着腰退下。
临走前,不忘惊奇地看了秋千架上的女子一眼。
这一眼的分神,他不小心踹翻了假山后的小花盆。
声响传来,云恬顷刻间抬眼,眸底闪过一抹锐利,却未曾停下动作,只是慢悠悠地观望着那座假山。
半晌,云砚之清俊的身影从假山一侧走了出来。
云恬大大方方望过去。
皎月下,假山前,青竹如玉的男子负手而立,一袭湛色长衫,腰束同色玉带。
看似随性的打扮,很好地遮掩了他身上无声散发的冷漠和疏离。
这一刻云恬竟然觉得,云砚之私底下似乎也没有外在看起来那么冷心寡情。
夺我凤命?嫁薄情太子宠冠东宫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