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看到胡理想的眼神好像有很多疑问,就主动向胡理想介绍说:“你可能心里在想:我怎么和你的妹妹胡理芬在一起吧?因为我在红旗公社做事,你的妹妹又在复兴场的供销社工作,复兴场就是我们红旗公社所在地,我这样一说你就明白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你不要说了,我都会猜想到,某一天你到供销社去买东西,就突然发现营业员中某某女娃,怎么就好像是我见过的一个人啊?后来一打问,才知道了她就是我的胡老师的女娃,同学胡理想的妹妹,是不是?”胡理想自我推论着说。
胡理芬就很不买账的说:“你还是那样的自以为福尔摩斯呐,其实是他们办公室的几个人,夜里在大街上学骑自行车,有人怕撞倒我摔倒了,我才问他认识的。这是不是与你福尔摩斯的推测相去甚远呢!”
胡理想听了一点没有沮丧,继续说:“今儿两人一同骑车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关兴说:“一点都不错,胡理芬确实就是专门来看你的,因为你说端阳节不回家去,要参加同事的结婚礼。我刚好在县里有事,胡理芬听说我要回朱家铺来参加长学的结婚礼,所以她就想来看看你,顺便感受一下农村婚礼的情景。”
胡理想听了就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还是认为有些牵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在心里一厢情愿地认为,关兴和妹妹胡理芬一同来朱家铺就是另有意图的。
这时,关兴就说:“今儿过端阳节,学校都不放假吗?那明儿长学的婚礼你是在女家还是在男家呢?”
胡理想说:“学校是按照星期放假的,没有国家规定就不能随便放假。我的安排是这样的,今儿晚上就到女家那边去,因为我是女方培训时的同学,晚上回来以后,我再到男家这边去,因为我和长学又是一个大队的人。”
“那你明儿参不参加接亲的队伍?”巧玲在旁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这下好像把胡理想难住了,因为按照朱家铺的风俗,在婚礼当天,要么是做女家的来亲(就是荆州把送亲的人称为‘来亲’),要么是男家接亲的队伍,如果既不是女家的来亲,又不是男家的接亲队伍的话,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他就是媒婆了。可是现在破四旧了,不准有媒婆这个职业或身份,都讲究自由恋爱。
胡理想是认识巧玲的,他从插队以后就经常看巧玲她们演出,特别喜欢她演唱的李铁梅,但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说过话,听了巧玲的问话,胡理想觉得巧玲一点儿也不比自己的妹妹胡理芬差,都是嘴巴不饶人的下家。
关兴为了给胡理想下坡,就说;“那我就给你安排一个角色吧,就叫自始至终的证婚人,你的职责就是去把新娘接来,再代替媒婆完成交亲(‘交亲’是以前荆州风俗,新娘下了花轿进洞房,就要把新娘交到新郎的手上,再以后就叫着:新娘进洞房,媒婆撩过墙,再有百事都无妨了。因为解放前社会不稳定,即使是进了洞房的新娘也可能出麻烦的)的仪式,你说好不好?”
胡理想说:“那看来你就是男家朱长学婚礼的管事咯?”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参加婚礼的宾客,我这不是给你一个建议吗!”关兴说。
“那还差不多,如果是朱长学家里管事的这样安排,我会很高兴的接受的。”胡理想就自己给自己下了坡。
巧玲立马就说:“只要你答应的话,我回去就向我的爹爹去说了。”
胡理芬看着再不好说什么了,就幸灾乐祸地说:“还有胡理想校长没话说的时候哟!”
关兴见玩笑说够了,就说:“胡老师,我们今儿到学校来,还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
胡理想好像有些戒备了,生怕再让这几个有备而来的家伙计算了自己,就说:“这要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