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滚。
吓得校尉浑身一个激灵。
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得回首,朝姬玲珑投来一个求救的目光。
姬玲珑带着聆月快步上前。
挥手示意校尉退下。
笑吟吟地对着门内已经醉得满脸通红的姬伯啸开口道:“皇叔今日气性很大呀,莫非是府中下人伺候得不够尽心?”
听见姬玲珑的声音。
姬伯啸醉眼朦胧的双眼之中恢复一丝清明。
回过头来,正好迎上姬聆珑笑吟吟的目光。
霎那间,姬伯啸清醒过来,一脸冷笑。
“好好好,原来是玲珑侄女,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本王还以为,你打算将本王一辈子困在这方寸之地。”
“怎么,扛不住不孝之名了?”
听见姬伯啸夹枪带棒怨气冲天的嘲讽之语。
姬玲珑一派云淡风轻地笑道:“皇叔说笑了,侄女并非有意要皇叔禁足,实是国法当前,不得不为。”
这话一出。
姬伯啸顿时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
癫狂的大笑起来:“好一个国法,好一个国法!”
他大笑着,厉声问道:“本王且问你,镇南军镇守南疆多年,可曾出过什么差池?”
“没有!”
姬玲珑摇头。
姬伯啸再问:“本王镇守南疆,可曾让六诏蛮子踏过通天河一步?”
“没有!”
姬玲珑还是摇头。
见她连连否认。
姬伯啸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本王率镇南军镇守南疆十数年,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因你一己之私,六万镇南军将士便要背上造反之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姬伯啸厉声质问。
脸上满是不甘与憎恨。
姬玲珑轻声问道:“皇叔觉得,镇南军当真无辜?”
姬伯啸笑声一滞,冷声道:“陛下此言何意,镇南军无不无辜,你不知道吗?”
“朕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朕才要问问皇叔。”
姬玲珑十分冷静,淡然问道:“问问皇叔,为何要不顾六万镇南军将士的性命,为何要辜负先帝的恩情?”
这话一出,姬伯啸顿时脸色阴沉。
“陛下此言好无道理。”
“本王镇守南疆数十载,如今不过是在郢都多逗留了一段时日,便被陛下软禁起来,更是被陛下污蔑谋反。”
“怎么到了陛下嘴里,反倒变成了本王的错?”
见姬伯啸死不承认。
姬玲珑也不意外。
她淡淡道:“皇叔于国有功,朕为天子,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但皇叔能执掌镇南军,乃因皇恩浩荡,更因先皇信任。”
“如今,皇叔只因朕为女子登基,便千般不忿万般不服,在京中上下活动,毫不顾忌血脉亲情。”
“如此作为,岂非忘恩负义之举?”
闻言,姬伯啸脸上顿时浮现出恼怒之色。
忍不住气急败坏道:“够了,事到如今,是非对错,本王已无心解释,本王只问你,是否当真要置本王于死地?”
“皇叔言重了。”
姬玲珑摇头否认:“再怎么说,皇叔也是朕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长辈,不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朕今日此来,便是想告诉皇叔,镇南军谋反一事,乃子虚乌有。皇叔既已洗脱冤屈,自可返回封地,继续镇守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