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上下,愁云惨雾,素幡飘拂,白绫满挂,沉重的哀乐如泣如诉,萦绕在都城的每一寸空气里。国主被聂博残忍杀害之事,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碎了这片土地往昔的安宁,举国沉浸在悲愤的汪洋之中,山河同悲,万民齐哀,一场盛大且庄重的国葬正徐徐拉开帷幕。
美子与叶辰,曾身为商国子民,虽已离乡多日,可故土之情、君恩之重,犹如烙印刻在心底。闻此噩耗,二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赴商国,只为能与国主见上最后一面,送这位曾护佑一方的君主最后一程。踏入都城,那压抑的死寂氛围如一张无形大网,将他们紧紧裹住,街边百姓哭声震天,人人身着素服,满脸泪痕,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与深切的悲恸。
美子与叶辰踏入商国那熟悉又陌生的街巷,往昔繁华如今被哀伤浸透。正走着,不远处出现两个身影,是凌风与桑妮。
凌风依旧身姿挺拔如松,可战甲换成了素白的丧服,往日炯炯有神的双眸布满血丝,写满疲惫与哀伤,胡子拉碴,尽显憔悴。桑妮身形单薄,一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像是护着仅存的希望,面容苍白如纸,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泪水随时能决堤。
“凌风,桑妮。”美子轻唤,声音带着克制的哽咽,快步上前。凌风闻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往昔情谊的微光,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算是回应,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透着无尽沧桑。桑妮望向他们,嘴唇哆嗦,新泪又涌上眼眶:“你们来了。”简单四字,满是委屈与见到故人的复杂情愫。
美子眼眶泛红,伸手握住桑妮的手,触手冰凉,像握住一块寒玉:“桑妮,你受苦了,国主他……我们定会为他讨回公道。”叶辰站在一旁,微微颔首,目光游移,愧疚与同情在眼底交织,嗫嚅着:“对不住,我们来迟。”
曾是并肩旧部,往昔营帐中把酒言欢、沙场共赴生死,那时豪情万丈、热血滚烫。如今再见,物是人非,气氛凝重得似能攥出水来。旧部们忆起曾经围坐篝火、谋划战事,国主坐镇营帐、鼓舞士气,那等意气风发,对比现下国主蒙冤身死、山河破碎,满心都是悲凉与愤懑。
凌风紧攥拳头,关节泛白,恨声道:“聂博那贼,往昔也算一号人物,竟堕落至此,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我定要他血债血偿,用命抵命!”话语间,周身气势虽因伤痛削减,却仍透着军人的果敢决绝。桑妮倚着凌风,泪中带火:“只望早日惩处凶手,还我爹在天之灵安息,还商国太平。”
美子与叶辰相视,心下五味杂陈,往昔情谊纽带还在,可中间横亘着国恨家仇,曾经单纯旧部关系,如今被这沉重现实扭曲,唯剩复仇执念在各自心间扎根,亟待破土,用仇敌之血浇灌。
见到桑妮,往昔那个灵动活泼、笑若春花的女子,如今憔悴得仿若深秋残荷,双眼红肿,身形单薄,被哀伤与仇恨的阴霾笼罩。美子眼眶泛红,上前轻拥桑妮,声音哽咽却透着坚定:“桑妮,节哀顺变,国主他泉下有知,定不愿见你这般伤心欲绝。”说罢,美子松开怀抱,一抹决绝之色涌上眼眸,攥紧双拳,指甲深陷掌心,殷红的血滴渗出,她咬牙切齿道:“那聂博老贼,犯下此等滔天罪孽,血债必须血还,我美子在此发誓,定要取他首级,祭奠国主英灵,还商国一个公道!”
叶辰站在一旁,神色复杂难辨,眉头紧锁,眼中涌动着愧疚、震惊与逃避交织的情绪。他机械地随着众人完成礼拜之礼,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沉重与迟缓。四周投来的目光,或悲愤、或仇视,仿若一把把利刃,将他的心割得千疮百孔。终于,他不堪重负,趁着旁人不注意,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匆匆逃离这仿若焚炉般炙热且充满敌意的场合,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尽头,徒留一路慌乱的脚步声。
美子望着叶辰离去的方向,满心悲凉化作更深的决绝。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