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秋虽然是郑家大房唯一的子嗣,但却是个妇人家,脾气性子也是温和内敛的,以前有爹爹爷爷给她撑腰,后来有了沈康,她爹和祖父也没有想要把这唯一的孩子教的多泼辣凶狠。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意外的全都没了,凭她一个姑娘家的又能如何扭转乾坤呢?
她找到以前的那些世交的叔叔伯伯们想让他们帮忙,却发现墙倒众人推,没人愿意出头做这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都不愿意出面帮忙。
甚至还劝诫她和沈康:“你们两个到底是年轻人,吃过的饭还没有你堂叔他们吃过的盐多,如何能撑起一个偌大的镖局,更何况,镖局危险,让与他们又何妨?
你堂叔他们也没有拿你们大房的家产,你们也就不要在挣镖局了,如此两全其美,你也不想看到你祖父和你爹累死累活打拼的镖局,最后倒在你们手里吧?”
也有人好心提点他们:“婉秋啊,如今你父亲和祖父都没了,你还是和你夫婿会京城吧,金陵的水深,不是久待之地,斯人已逝,你们活着的还要好好活着啊,镖局,不要就不要了吧,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啊。”
这话等于明说他们知道郑婉秋的爹死因奇怪,却奈何没有证据,如今郑家二房已经收买了放低的官员,也跟他们这些世通过信了,只要镖局,其他的都给郑婉秋这个侄女,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有室的,没人愿意出头替别人鸣不平,愿意多说两句的已经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了,至于听不听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沈康虽然是在郑家当成儿子养的,后来也入赘了,但是他到底不是姓郑,郑婉秋生的孩子也是个姑娘,在许多老封建的男人眼里,郑家大房其实已经断了根了,所以郑家二房夺权夺得十分轻松。
郑婉秋其实不在乎镖局被夺走,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爷爷和父亲是怎么死的。
但是通过那些人的话,他们也清楚的知道,仅靠他们自己没有能力调查,说不定还会赔上他们三口人的性命。
郑家二房把府衙还有死去的那些押镖的师兄弟的家人都打点十分满意,没有人愿意给他们做证,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二房夺不走的东西赶着马车回来了。
说到这里沈康看着家人有些羞愧的道:“我没有用,在郑家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他们有这样的心思,我和婉秋都觉得爷爷和父亲都是他们害死的,只是我们没有证据,
人走茶凉,那些往日里跟爷爷父亲交好的人也都被二房给笼络了,我也不敢在继续待在那里,就怕他们心狠手辣在把我们一家给害了,只能带着婉秋和孩子回来了。”
老爷子上了年纪,猛地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一下子有些难以承受,郑婉秋的爷爷是他相交多年的至交兄弟,是能让他把孙子教给他教养的亲人啊,竟然死于家产相争之下,而他的儿子竟然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不能入祖坟入土为安。
老爷子思绪起伏间脸色骤变,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屋里的人都吓得不行。
“爷爷,爷爷!”沈奎眼疾手快的拖住了往下滑的老爷子。
李云溪赶紧走出去喊人:“柳枝,快去让木头去请大夫,要快,宋管妇,去切片参拿来。”
沈奎已经把老爷子抱到软榻上躺着了,沈继业掐着他的人中,李云溪把切好的参片放在老爷子的舌下压着,还好没一会老爷子就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但是却有些中风的前兆。
幸好大夫这时候也赶到了,他们是惯常打交道的,也都相熟了,他也没有废话,直接那就把脉了,这一把上脉大夫心里就是一咯噔,暗道不好,赶紧拿出银针开始施针,也是救治的及时,没一会,老爷子就清醒过来了。
沈继业紧张的看着大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