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马喜儿已经醒了,吃了燕窝粥,喝了药,正在床上慵懒地躺着闭目养神。昨天扑腾一天,体力耗尽,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陶红和陶绿两个婆子在旁边驱蚊打扇,两个小丫鬟在捶背敲腿。
表面上看,马喜儿安静镇定,实际上内心波涛汹涌。她正在冥思苦想,怎么应对随时劈下的陶敏的雷霆之怒。她也知道,自昨天那么一闹,陶家在殿州算是彻彻底底地声名狼藉了。而因为自己的原因,陶荣差点被褫夺功名。陶敏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她!该如何应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这时,一个婆子蹑手蹑脚走进来,轻声道:“禀告夫人,小姐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客人,要求见您。”
“不见!”不知道她马喜儿正烦着吗?
那婆子眼光闪烁不定:“小姐说,客人是堆福原县丞邱峰的女儿。她有要事禀报夫人,是有关三公子的大事!”
马喜儿立刻睁开了眼睛:“邱小姐?她怎么会有三公子的大事?赶快请!”
邱梅、陶玉和两个丫鬟走进卧室。邱梅发现,看到陶玉后,几个婆子和丫鬟的神情都很不自然。
马喜儿从床上起身,看着邱梅,惊讶地道:“邱小姐已经嫁人了?你怎么这副潦倒模样?”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邱梅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陶玉,也自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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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梅一阵心塞。都什么时候了,这马喜儿还在看别人的笑话?
“是的,夫人,我嫁人了,做了小妾,夫家很不堪!”邱梅镇定地道,“不过,我今天来,是有要事禀报夫人,请您把他们遣得远远的。”说着,她看了看那些仆人。
马喜儿会意,一努嘴。包括陶玉的丫鬟,仆人都出去了,去了前院。
卧室里只剩下三个人。陶玉急忙道:“好了,你赶快说,我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邱梅道:“我要讲的事情,不管多么不堪,多么惊悚,你们都不能生气发脾气,尤其不能惊慌、叫骂、哭闹,否则,此事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马喜儿和陶玉也很紧张焦灼,都担心陶荣出了大事!
邱梅撩起衫裙,跪在地上:“其实,我要说的不是公子的事情,而是……”
果然如邱梅所预料的,马喜儿和陶玉的凄厉、惊惧的尖叫二重奏差点掀翻了屋顶!
高健骑马跟踪陶府一个赶车的老仆人去了书院,然后又一路跟着他们回到琵琶巷。等他再次跃上屋顶时,甄琥还趴在屋顶的刺桐树荫下,屏息听着从卧室里传出来的声音。
……
“知道我家的惊天秘密,居然不是躲避,而是大胆靠近,你不怕我杀你灭口?”陶荣咬牙切齿,声音仿佛淬了毒。
“公子不会杀我的!陶玉小姐可以作证,发现她身怀六甲后,我可是离开了好一会儿功夫!”邱梅微笑着举起右手食指,上面还有一抹红色的印泥,“公子,我已经给朋友留下了书信,并且签名、按印。今天公子杀了我,明日我的告发信就会放到知府刘希大人的案前,公子您就会被抓到南监!不仅功名被褫夺,您杀人灭口的罪名也坐实了,性命还能保住?!”
屋内一阵死寂。
“贱人!你这个贱人!”马喜儿怒不可遏,高声怒骂!
“我早已奉劝夫人,不要失了分寸,惊动了仆人,泄露了秘密!当然,我敢保证,您家所有的仆人都是心中有数,只是闭口不言而已!”
马喜儿的嗓子仿佛被人掐住,没有了声音。
陶荣忽然笑了起来:“我陶荣岂能被你挟制?如果我家妹子不甘受辱,自杀以全贞烈之名,你能奈何得了我吗?”
马喜儿和陶玉立刻惊恐大哭哀求起来。凄厉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