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道:“老爷子知道吧,何盾送给我京城一个庄园,叫醒园。”
老爷子笑道:“知道。他老子跟我说,是为了感谢你送了一张绝世珍宝航海图!”
苏澜笑道:“他们过誉了。”她沉吟道,“何盾跟我说,他自买了这个庄园后,一直有心无力照管,如今已经有两年没有收到一粒谷壳的佃租。如今第三年的收成就要来了。我想着,把张进的儿子张轩派到京城醒园去做大庄头。而且,郡主的弟弟马上来殿州,我想让这个庄头跟他们一起动身进京。可是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话,张进夫妻不一定让他走!所以,张轩如果不去,我这醒园就缺一个大庄头啊!”
老爷子道:“嗨,多大个事情!我让吉森给你留意。那个张轩什么时候给你回话?我好叫吉森提前物色人选!”
苏澜大喜,道:“明日他给我答复。若是不成,我就来麻烦老爷子了。正好,可以顺便探查一下那个张凡。”
说话间,何震让人端来了很多海鲜,什么吓啊蟹啊贝啊,弄来几大盆子。
老爷子高兴地道:“咦,这不是海蛎子吗?”
苏澜这才知道,覃龙覃虎和夏松夏柏他们捡的贝壳是牡蛎,又叫海蛎子。前世,又叫生蚝,能提制蚝油。
前世苏澜吃过不少牡蛎,最好吃的莫过于烤生蚝。但是金银滩的这种牡蛎似乎更大更肥美,她还没有认出来。
苏澜吃了一个,果然鲜美得要吞了舌头。
老爷子道:“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到那片海滩去干什么了?”
苏澜一嘟嘴道:“瞧我,说了半天,这最重要的事情竟然忘记了。老爷子,这片海滩我给取了一个名字,叫金银滩!”
苏澜详细地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老爷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的天啊,如果当年我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二十万两恐怕就给翁浒了!”他激动地道,“这片海滩不小啊,一万两千亩呢。如果心想事成,将是名副其实的金银滩!”
苏澜道:“我还想,假使不能修码头,用骡马从洪山小道运到全园,再走全园的码头过江出海,那也可行。”
“这些都不是问题!”老爷子忽然有些泄气地道,“你开办这么大的海盐场,朝廷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双手奉送,因为盐是朝廷专营,不许私产私卖!我们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了一场吗?”
苏澜笑道:“我知道,这个海盐场最终一定会交给朝廷,但是我们也可以跟朝廷谈判啊!起码,那地是我们的!最好的结果是,朝廷准许我们负责生产,负责运输,由朝廷收买,由盐商销卖,我们从中获得好处,比如争取部分销售权,垄断海盐的运输……”苏澜忽然神色一凛,道,“作为我来讲,如果拿这个海盐场给我母亲换得一个封诰,那也是值得的,我也心满意足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由衷地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苏澜却心里发苦。这个时代拥有一个晒盐场,不亚于前世拥有一座油田啊!食盐是国家专营专卖,晒盐场终究要奉献给国家,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老爷子越想越兴奋,他激动地道,“澜儿,你这可是下了一盘大棋局!眼界开阔,高屋建瓴,纵横开阖,豪气干云!”他呵呵一笑,道,“你知道吗,我们大成的食盐,有三成仰赖西戎人的青盐。又叫戎盐,或者羌盐。我们大成自己生产的盐,满足不了百姓的生活。西戎据此要挟大成,要粮要茶要铁要丝绸,甚至要女人要土地!什么都要。不给,就掐断青盐供应!我们大成建国近百年,可以说,与西戎人为了青盐、为了土地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战争!如果金银滩海盐生产出来,朝廷再拨付一点资金,还可以在沿海多建几个晒盐场,那我们大成就可以彻底摆脱西戎人的束缚和控制了,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