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只叫我姑奶奶,你今日这火锅宴还办不成了!”陶玉得意洋洋地道,“什么回凤楼定的货,什么阿物儿?”
这话一出口,各位夫人和小姐顿时议论纷纷。因为回凤楼的舅老爷在京城翰林院,这在殿州并不是秘密。而且凤恒这人善于交际,和许多官员、世家交好。而且他的曲水流觞也颇得文人青眼,受到好评。所以与林氏他们同坐的山长谢夫人便道:“这位小姐请慎言,回凤楼是正经生意人家!”
陶玉可不认为这山长夫人出于善意,见她和林氏在一张桌子上,就讥讽道:“哟,这就狗似的巴结上了?”
那山长夫人和女儿终日和文人君子打交道,那里听过如此泼妇言辞,气得发抖,竟是说不出话来。
林氏“哼”了一声,对推官夫人道:“林夫人,这是锦绣赏鉴会还是泼妇骂街场?”
林夫人赶紧起身道:“诸位请移步花厅,且去欣赏锦绣佳作。”
众人巴不得这一声,都赶紧起身往花厅而去。那马喜儿、陶玉还想抢白几句,只是戏台拆了,也只得怏怏不乐地起身。那山长谢夫人和女儿就赶紧道谢。
苏澜注意道,邱梅与邱夫人咬了一下耳朵,然后就往陶玉那里去了。就见两人叽里咕噜,声音渐渐高了起来。陶玉转身要走,却被邱梅揪住袖子不让,两人竟是拉扯起来。只见陶玉猛地一拽,旋即脱身,而邱梅却被拉扯摔倒,还带落摔碎了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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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嘴里骂骂咧咧,转身出去。邱梅被丫鬟扶了起来。邱夫人赶紧上前查看。只见邱梅的两个手掌被瓷片划出血印。邱夫人脸色乌青,便要发作,却被邱梅用眼神制止。
刘珍和春红诧异地看着这两人表演,苏澜却含笑不语。
不一会,见那邱梅和邱夫人咕哝了几句,然后两人追了出去。
林氏和山长谢夫人热络地边聊边往花厅而去,春红也和谢筠边聊边跟随其后。
看苏澜意味深长地笑着,刘珍上前道:“澜妹妹,有什么好笑的?”
苏澜道:“我已经知道这绣品从何而来了!”
刘珍眨眨眼道:“难道是那个陶玉?”
“正是。你跟邱小姐怎么说的?”苏澜笑着问道。
“我把你的话照直说了。你猜的真对,她确实想做我的嫂子!”
苏澜道:“也想她爹升官。我们等着看戏。”
众人到了花厅,只见这里的摆设和先前已经大不一样。只见屏风、绣架摆了一地,连博古架上也是,都是大大小小的绣品,大到幔帐、屏风,小到手帕、香囊。或山水风景、或花鸟鱼虫,或经文书法、或各色人物,绣品题材各异,质量参差不齐。
唯有博古架上一个小小绣架上摆着一副绣品引起人们的赞叹。近看,原来是本场唯一的一幅双面绣绣品。这是一张六寸见方的绣帕,白色微微发黄的生丝绢面上绣的是鲜花与野鹿。朵朵鲜花挂在野鹿的角上,野鹿的眼睛一面双眼圆睁,一面双眼紧闭,仿佛先是惊讶自己的鹿角居然开满鲜花,而后又是沉浸在馥郁的花香之中。针脚细密,构图完美,层次丰富,色彩绚丽,刻画入微,形象生动,质感强烈,形神兼备,真是上上佳品。
苏澜再细细观看,发现这绣帕无论是用料、针法、配线、劈丝等等,都与那团扇一脉相承。看得出来,它们应该出自一人之手,
看着看着,苏澜忽然脸色一变。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图案。只见在一个黄色的花枝上,她看到了一个用略深一些的线绣的一个不起眼的的“心”字。她不动声色,悄悄将刘珍拉倒一旁,示意她从袄子通袖中拿出那面团扇,指着琵琶梗上也是用略深的线绣的一个“心”字。
两人看了半天,然后再去观看那方绣帕。又看了半天,两人悄悄出了花厅